金吾卫找到薛从俭:“王爷,方才遇到老七他们几个,说您要是有空,就派人去李宅那里去一趟。”

薛从俭就让莫行云过去。

天快黑的时候,莫行云回来了,给薛从俭禀报:“王爷,五姑娘把老七他们五个人安排到李宅那里,叫老七负责那一千亩良田。给了他们两百两银子的经费,叫他们随意使用。还说要招人,说人手不够用。”

薛从俭点头:“行吧。叫老七放手去做吧。”

莫行云一拱手:“是,王爷。”

他对王爷有些不满意,这种默默付出的模式,姑娘们不太欣赏嘞。

你做了多少,做了多久,人家一概不知道,到头来难免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你到时候哪儿哭去。

。。。

刑部的人审案迅速,很快写了折子递给裕康帝。裕康帝把折子带到大殿上给群臣看,梅丞相看完之后,传给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看完,传给礼部尚书,就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往下传,最后一个官员看完之后,把折子递交给公公,公公再把折子放回桌案上。

裕康帝说:“高远枉顾朕对他的厚爱,胆大包天,私藏兵器,意图造反。尚有十几名官吏和高远勾连,把天地人伦纲常抛诸脑后。朕甚心痛。”

“如今证据确凿,依律,高家高夫人斩立决,高家十二岁以上男子全部斩立决,其余人流放宁古塔。和高远勾结的十几名官吏,依照大周律处置。此事,由薛辟疆主办。”

“为彰显法不可抗,高远地窖之内所藏的兵器,于明日在京城焚烧,锻造成认罪碑。辟疆,此事你监管。”

二皇子单膝下跪:“是,父皇。”

百官纷纷下跪:“吾皇圣明。”

这么大的罪责,谁都不敢给高家人求情。

二皇子薛辟疆诈出了高夫人口供,在短短几日内把高远一党一网打尽,然而他并不滥用职权,处理案件极其公平,高远党羽及其家人全部流放,并未处死一人。这些人不过依附于高远,并没有参与兵器案,二皇子此举乃是大善。

就这么一件事,就彰显了二皇子的智慧、能力和心性。

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是国本,皇上应该让太子领这次的风头,让二皇子隐身事后,不应该让二皇子的风压过太子。

要不然,国体动荡啊。

莫非皇上有意让太子和二皇子打擂台,叫世人看明白太子弱于二皇子?

太子地位危矣。

薛从俭跪在金殿上,眼睛偷瞟站在宝座旁边的太子。

太子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袖口也在轻轻颤抖,显然对裕康帝的这一安排很不满意。

处置造反一党,这是多大的风头,这是多大的荣耀,这铁定要记录在案,千古永流传。

这事儿就这么明晃晃的给了二皇子?

他不服。

这个小妾生的儿子用一只公鸡诈出高夫人的口供,其英明果敢传遍了京城。不过几日,他这个缩头乌龟成了京城人人称颂的皇子。

父皇这是要干什么?摆明了要自己出丑。

他捏紧拳头,阴恻恻看着薛辟疆。

而薛辟疆冷冰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仿佛知道太子在偷窥他,但他无动于衷,丝毫不放在眼里。

太子怒从心头起,垂下眼眸,看着鞋尖。

你不想过好日子,可别怪大哥不客气。

太子怒气冲冲回到东宫,太子妃迎了上来,被他一把推开:“滚一边去。”

太子妃被推得踉踉跄跄,被宫女扶住,这才没摔倒。

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这么丢人,太子妃敢怒不敢言。

幕僚们跟着太子进了书房,关好房门。太子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