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已经改了主意。

杀人还要处理尸体。

她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惊动金吾卫和大理寺,那就非常麻烦。想到薛从俭那个狗鼻子,朱澜松开金钗,一圈打在男子太阳穴上,男子昏迷过去。

朱澜把男子往草丛里一丢,等会儿再来处理他。

她快步走到包间,那个胡须男子靠在门框上,他捏着酒壶,喝得醉醺醺的,看到朱澜:“姑娘一个人喝酒?如此孤独,不如同斟?”

他掏出来一张银票塞过来:“小小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朱澜大怒,但她不动声色,接过来银票看了一眼,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她用手指弹了弹银票,挑眉看着那男子。

男子笑:“如此绝色,值。”

他重新抽了一张银票塞给朱澜:“千金买一笑,重金换娇躯。哈哈。”

朱澜遮掩住眼里的怒意,低头塞好银票:“老爷果真慷慨。”

高远跌坐在酒桌边:“美人如此识趣,来,千金买醉,人生尽欢。干一杯。”

朱澜看到房间内还有一个高大的随从,这随从和刚才那位随从穿着同样的黑袍,心中着急。

高远捏住朱澜的手腕,只觉得滑腻无比,清香阵阵,他醉眼迷离:“你们都退下。”

随从走了。

朱澜抽出手腕:“老爷好大的威风,不知道老爷贵姓?”

高远笑:“想跟了本老爷?实话告诉你,家里不好玩,如果你想跟我老爷我,老爷给你置办个宅子……”

就听到对面的门开了,郑伯翰在门口叫:“澜儿,澜儿……”

男子笑:“把他叫来,咱们一起玩,三个人更有意思。没想到啊,姑娘你看着青春,内里火热啊……”

他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朱澜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收拾这个贱男,对面还有个郑伯翰呢。

杨尚心会不会来?

朱澜站起来拉开房门,扣住郑伯翰肩膀要把他拉过来,郑伯翰浑身无力,靠在朱澜肩膀上,脑袋也歪在朱澜颈窝上。朱澜偶然侧首,赫然看到走廊上站着一人。此人脸黑如墨,嗓音冰冷刺骨:“你干什么?”

他在西疆镇守十年,杀人无数,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血腥气息磅礴,扑面而来。

朱澜:“……”

老天奶的幸好刚才没杀人。

她想到杀人的后果,瞬间额角起了一层冷汗。她想动弹,奈何双脚似乎被钉在地上,不听她指挥。

薛从俭步步逼近,扯开郑伯翰把他推到。郑伯翰跌落在地上,还非常茫然:“澜儿,澜儿?”

薛从俭低头一嗅,怒道:“你和他喝酒?你还允许他喊你澜儿?”

那语气又是发怒又是委屈,跟抓奸一样。

带着醋意,带着狂怒,带着心碎的痛。

薛从俭浑身硬邦邦的,抓起来郑伯翰往上一举,就要往下摔。

郑伯翰老大一个男子,在他手里像小鸡仔一样,软弱无力,弱小可欺。

朱澜拦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你放他下来。”

薛从俭气得牙齿乱抖:“你还护着他?你们退婚了,他不要你,他有了妻子。”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朱澜怎么就看不到自己的好?非得要和这姓郑的藕断丝连?

走廊外面有一点动静,是杨尚心的声音:“让我进去,我父亲是杨宏,我夫君是郑伯翰,谁敢拦我?”

杨尚心果然来了。

朱澜一喜,然而还没开口,包间里那个胡须男子跌跌撞撞过来:“姑娘,美人儿,你怎么还没换好衣服?赶紧,春宵一刻值千金。”

薛从俭的脸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