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摇头,这人还真以为自己那么幼稚?

“好香。谁在烤羊?”

“莫行云。”

薛从俭掏出来份地契:“这是地契,已经在衙门那里做了登记,收好。”

朱澜接过地契看了一眼:“烦请王爷替我多谢皇上他老人家。”

薛从俭一笑:“皇上不老,年轻力壮呢。”

那边烤羊肉的香气一阵阵传过来,薛从俭说:“走了,去吃烤肉。”

。。。

朱宅,朱颂气得连着摔了两个上等瓷器,二夫人急匆匆进来:“怎么了这是?”

朱颂两眼通红,她如同被激怒的小老虎:“母亲,我就是气不过。朱澜,她凭什么?她这种克父克母的贱人,竟被封了县主?皇上瞎了?”

卢氏也不好受:“颂儿,她如今是县主,以后你可得让着她些。千万不要和她争执。她有皇上做靠山,杀人放火都不犯法。”

朱颂一屁股坐下:“我就是不服,我不服。我父母双全,她父亲都死了,她是不祥之人。她凭什么就是县主。”

她觉得很委屈,竟然委屈得哭了。

卢氏拉着朱颂坐下:“颂儿这么好看,将来一定不会输给朱澜。你不是认识太子嘛?如果你飞上枝头,朱澜还不得给你下跪?太子将来就是大周的皇上,你就是皇妃。她一个县主算什么东西?”

朱颂两眼一亮:“如果我做了太子的女人,一定让朱澜好看。让她舔我的脚。他们父女俩,就是这样的命。”

忽听后院一阵喧哗,卢氏问:“老夫人那里怎么回事?”

有婆子禀报:“回二夫人,金吾卫带了公主府的管家过来,说要搬走公主府这六年来的一半赏赐。那管家还带了这六年的礼单。”

卢氏大惊。

他们还来真的?

她这里就有好多公主府的赏赐,比如她头上的金步摇和金钗,手上的玉镯,比如这房间里的字画和瓷器,还有两个被朱颂摔碎了。

这些都要拿回去?

朱颂咒骂不止。

什么拿回去?

她可知道,自己身上的这金丝衣裙,床上的帐子都是公主的赏赐。如果都拿走,她用什么?穿什么?

卢氏和朱颂直奔老夫人那里,路上遇到大夫人一行人,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愤怒和不甘。

到了后院,一队金吾卫站得笔直,带着铁血的腥味儿,让人胆寒。

两个老嬷嬷扶着摇摇欲坠的老夫人,看着管家点检几大箱子珠宝。

这些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呀。

一箱箱的银子,金子,珍珠和玉器,

一批批绸缎,棉布

一只只花瓶、摆件

……

看得朱家人都在滴血。

管家十分尽责,点检到最后,还拿走了老夫人房间里几件玉器和瓷器,临走还说:“这还不到一半。”

其余的自然被朱家这些人花掉了。

领头的金吾卫说:“算了,穷家破户的,其余不要了。”

老夫人:“……”

从朱澜闹着不肯做妾开始,朱家就遭遇一连串不顺心的事,直到小儿子朱淳自尽,朱家的财产就流水一样往外搬。

本来还有公主赐给的珠宝撑着,如今朱家真的成穷家破户了。

朱家人眼睁睁看着金吾卫拉着几车财宝出了家门,心头沮丧。

这是他们十辈子都挣不到的家产,眨眼之间,就这么没了。

其实也不是没了,只不过是转了转手,都拉到朱澜那儿去了。

大夫人扯了扯朱湘的衣袖,朱湘轻轻咳嗽了一下:“母亲其实不必伤感。继业也二十岁了,也该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