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嘴巴一张开，喉咙就好像被酸涩的李子堵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记忆中的画面又重新翻涌上来。

“小宝，要是妈妈能赚够三百万，你就能正常生活了。”

“你不要生妈妈的气，都怪妈妈太蠢了。”

“你要是不喜欢妈妈就不做了，好不好。”

不好。

不要假装出没事的样子。

只是一个很小的错误，当时没有考虑周全而已，谁没有犯过错？知道错了就好，不要折磨自己。

明明都是柔软善良的人，为什么对待自己总是这么残忍？

“真的好蠢，怎么都这么蠢。”

齐贤泽手盖在脸上，轻声说：

“我妈临死前，一直很怕我孤单，怕我一个人做傻事。我从来都没有认为我在做傻事，我是个alpha，敢做敢当，不管怎样的后果我都可以承担，手段或许不太干净，但我从不后悔。”

原慕隰从被窝里伸出右手，皮肤苍白，腕骨纤细，看起来稍微用力就能轻易折断，一眼就能看到七八个输液针孔。然后在床上摸索着抓住他，似乎在说你不孤单。

他瞳孔收紧，回握住原慕隰枯瘦的右手，缓缓开口：

“我后悔了，原慕隰。我不该又一次伤害你。原谅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