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常峰是我杀的?连同剁了他全家人的脑袋,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些都是他做的,但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那人禁不住他逐渐热烫的目光烧灼,气焰灭掉一半。
原本就已经离心的大宅里步步危机,来往的人低头垂眸,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深夜,似是熟睡的男人睁开眼睛,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老鼠,另手打开桌子上已经放凉了的汤。
老鼠舔了几口就四肢抽搐,大张着口流出一缕鲜血。
常朔面无表情地处理了老鼠,将汤药撒在地上,做出不小心打翻的样子。而后换上一身黑衣服,越过所有人的眼睛,动作敏捷地跳出后墙。
已经是午夜,可是叶闻筝失眠,厅里依然很亮堂。
大厅旁边是后花园,常朔没想到这个时间萧家还没休息,可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来了,毕竟萧家也是人多眼杂的地方。
他捡了一块石头,两指夹着瞄准落地窗的下方射过去。
“啪!”
女孩听到声音,看着漆黑的花园。
“今天风这么大吗?”
萧烈凝视着窗外那个并不规则的石块,小幅度笑了一下。
贴在她耳边耳语,又说:“先回去休息,我有点事,一会儿上去陪你。”
0137 39、“小伙子,我有办法帮你,喜欢那女孩就过来。"
“杀了我。”
“什么?”萧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蜷起眉心,要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我的意思是说,杀了常朔,然后叶景庭活下来。”
男人遥望着北方,那是苏清冉家所在的那座小城的方向。
她是在安眠,还是在辗转,总之过了这段时间,他会永远陪在她和孩子身边。
已经少有事情能让萧烈惊愕,他之前想过常朔这次来最多是请他帮忙,给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些教训,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放下自己的执念,做回自己。
要知道他可是为了瞒住自己的身世,不惜把常越曾经住过的院落烧成灰烬。
“你想好了?”
“嗯。”常朔收回目光,“我想离开常家,冉冉要过普通的生活。”
“你不怕我落井下石?”
“呵,行啊。”点燃香烟,“那就要看你还想不想要老婆了。”
两个人抽着烟,后园里只亮着两点忽明忽暗的红光。常朔看着已经积攒了很长的烟灰,轻轻掸了一下,落到地上。
“一个月后,我会带着大部分人上游轮聚会,到时候,让他们做水下的亡魂吧。”
一脚将有型的烟灰踩成粉末。
冷风吹灭了男人指尖的烟火,他在天明之前回去,墨镜遮住了细长的双眼。
常越的遗像是他烧掉院子之前,心存不舍留下的唯一念想。这个男人陪自己度过童年和少年,虽然他不知道常越是以什么心情留下他的性命又将他养大,总归,这个男人爱过自己。
所以他那天放了那个男孩一条生路,权当做第二个自己。
常朔擦拭着黑白遗像,上面的男人停留在三十多岁,冷漠的双目里夹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他差点害自己的父母死去,他就差那么一点,就永远见不到他们了。
爱而不得又陷入疯狂的男人,可若是他的话,应该也会发疯。
“父亲,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他割开自己的手臂,血淌了一地。
“这是我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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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儿很好,很健康,爸爸可以每天晚上给宝宝讲讲故事,他会记得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