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常峰身后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抱在了一起,她们看着这边,口水一口一口往下咽。

“打开,什么鬼东西。”

那人很听话,把铁皮箱子放在地上,刚刚打开合扣,就有两个鲜红的球争先恐后跳了出来。

那两个圆球的形状并不规整,在地上滚动的轨迹也很随意,有一个甚至快要滚到常峰老婆的脚边。

“啊!”

年轻女人看清那个东西,随即开始歇斯底里地狂叫,又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在场的人倒吸着冷气,将空气中极速漫开的腥臭都吸进肺里,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催得人想吐。

是昨天到苏清冉家送东西的那两个人的人头。

灰白的死肉上遍布青紫,眼皮掀开眼球发白萎缩。额头和下颌的肉都是烂的,分不出是死前受的折磨还是死后在这个逼仄的小箱子里撞出来的。

这两个人死得并不痛快,大张的口中是空的,舌头不知去向,箱子里甚至还恶趣味地放进了他们的四根中指。

常朔一向变态,饶是常峰也一阵阵眩晕,他看过常朔陪着苏清冉的温和儒雅,快要忘了他是谁。

手下扶着两个女人离开客厅,脏东西已经被清理出去了,可是那股味道却迟迟不能消散,如同生着倒刺的藤蔓,在他身上越缠越紧,把皮肤割得碎裂,时刻提醒着他已经惹到了那个罗刹,他再也回不到之前的安生日子。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常家的血脉就此被一个不是自己家的人颠覆,还凌驾在他们这些真正的常家人身上。

一边骂着已经死去的常越,一边站起来摇摇晃晃撞到窗边,抓住天边最后一道光线,下了决心。

“明天。”他勾着手指叫过个年轻男人,“给那家人好好来点教训。”

-

鲜红如血的酒液染红了轮廓有型的唇峰,男人舔了舔唇,带走亮丽晶莹。

眼前是颤抖着的腰身,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子,随意向旁边一射,红色流血就蔓延上余光,肆意侵占。

苏清冉是萧家人送过去的,能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必然少不了自己身边的“热心人”。

“常峰给了你们多少钱?”

他拔出刀,转而插向第二个人的手臂。

“唔......”

那人被捆在头顶的手已经发紫,他伸开已经肿胀的手指,伸出两根。

“你还真不值钱啊。”

常朔笑着,用刀子划开他们三个人的手腕脚腕,地上的几个白瓷碗里便很快接满了鲜血。

深刻体会生命缓慢流逝的感觉比死亡本身更恐惧,常朔欣赏着濒死的窘迫,喝光一杯同样赤红的酒液。

他走到花园里欣赏着月下的花房,花房里总是春天,各种花开得都好,花房外却已经枯枝满园,过几天也许还会有雪花落上枝头。

还不算太晚,男人坐到冉冉曾经睡过的小垫子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苏清冉刚吃完晚饭,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幸好没有声音,她把手机褪到袖子里,走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这个家里能找到的最隐秘的位置接通了电话。

心里揣了只乱跳的小鹿。

电话接通后好久没声音,常朔能想象到小姑娘满脸鲜红激动,却还要拼命摆出高傲姿态的可爱。

“冉冉,想我吗?”

“......”

泠然又醇厚的声音,真好听。她一定只是喜欢他的声音,所以才会脸红,一定是这样。

那头吸了口气,常朔抬起头看到新月,就当她说想了。

“我也想你。”

“我......”苏清冉看着身后发亮的门缝,又回头也看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