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知道他身体里内有系统这个外挂一样的存在。追一道长只是说他夜观星象算到了一些事情,他利用一些星宿的力量帮助嬴稷逆天改命,这才将他从皇宫中转移出来,转移到现在的茅草屋当中。

追一道长也告诉嬴稷瑞王成为新帝已经登基的消息,告诉他,他能够保住一条命就应该已经知足,不要再幻想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了。

所谓不该做的事情就是还想着谋朝篡位,为自己的失败复仇,也想成为那个天底下九五至尊的皇帝。

嬴稷摇头,他现在只感觉到他肋骨以下的位置刺骨的疼痛,他对当皇帝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情放在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师父,温幼宜怎么样了?”嬴稷也是真的对温幼宜动了真情,哪怕他自己没能坐在皇帝的位置上,但他还是想关心温幼宜的结局。

追一道长探着浓黑色汤药的温度是否凉了的手一僵。他没想到徒儿还有如此痴情的一面。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也是在这一瞬间被验证了。没想到到头来太子居然还是一个情种,而那瑞王最终还是选择登上高位置,自己心爱的人于不顾,知肚明的让他心爱的人丧生在火海当中……

追一道长并不打算和嬴稷说实话,“温幼宜,温姑娘已经在这场战争当中葬身火海了。”

嬴稷一愣,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焦。他也顾不得肋下的疼痛,径直的坐起身子,流下一滴泪水。温幼宜有这样一个结局他是没有想到的。

追一道长放下还有些发烫的药碗,赶紧将人再重新按回到床上,他掀开薄薄的被子,看见他捆绑在太子精壮的腰身上的纱布果然渗透出了暗红色的血液。

“这也是人各有命,他的命数就是这一般,也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你就随为师在这里好好养伤吧,等到伤好了之后,为师用道法给你重新雕塑一个新的容貌,你忘却前尘,跟着为师好好修炼。就这样粗茶淡饭的度过一生吧。”

他们师徒二人在一起,度过接下来平平淡淡的一生。

嬴稷还是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好,都听师父的。”

竹林簌簌作响,嬴稷倚在床榻边望着掌中素绢。帕角绣着半枝兰花,是那日温幼宜不小心掉落下来的。嬴稷捡拾起这块帕子,放在身边珍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追一道长端着药碗进来时,正看见他指腹反复摩挲着帕子上面嗅着半枝兰花处早已经有些褪色的青绿丝线。

“师父,后山竹林可还有好一点的空地?!我想给溶溶做一个衣冠冢。“嬴稷忽然开口,喉间哽咽惊飞了竹梢的翠鸟。

嬴稷料想瑞王那样心里眼里都自有自己的人定是不会好好安葬温幼宜,他现在给她立上一个衣冠冢也算是给了温幼宜一个可以安息的地方。

追一道长望着他腰间渗血的绷带欲言又止,终究是取来铁锹随他出了门。算了,追一道长打算瞒到底,嬴稷现在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对追一道长来说,他能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师徒两个人挖了土,一个时辰后,衣冠冢已成。

嬴稷将温幼宜留下的帕子叠成方块状,方块状的帕子里面包裹着的是他身上最后能够证明他太子身份的一块羊脂白玉的玉牌。他将帕子与玉牌一起扔进面前的土坑当中,然后招呼追一道人将土重新填满面前的土坑,埋葬他的这一段过去。

铁锹砸在青石上迸出火星,嬴稷湿润的泪落在黄黑色的泥土,嘴里碎碎念着:若是能够有来生的话,他希望是他能够先一步遇见温幼宜,希望他们也能够有一段可以做恩爱夫妻的缘分……

京郊后山的悬崖峭壁上,温幼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才悠悠的转醒过来。只是温幼宜醒过来的时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