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人找人算过了,说王府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能够生钱的绝佳好位置。

“放肆!“老王爷剑锋掠过管家咽喉,在苍老皮肤上划出血线,“本王府邸乃是先帝御赐是皇家所赠之物,怎么能够为了那些黄白之物就将这如此尊贵的东西抵给你们一个区区商贾之家?“他的剑在灵力震荡中猎猎作响,腰间玉带却突然断裂百福结的丝线根根崩断,像极了气运正在逐渐消减的异姓王王府。

厢房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小厮捧着碎成两半的田产册子抖若筛糠:“茹夫人...她把南郊田地...也押给漕帮了......“

老王爷突然踉跄着扶住蟠龙柱,喉头涌上的铁锈味将银白胡须染成赤红。他征战半生的玄铁剑“当啷“坠地,剑柄上王妃亲手系的红绸,此刻正轻抚过他颤抖的指尖。

他果然还是辜负了最该辜负之人。

王爷原本做着最坏的打算,就是将南郊的那块儿田地给他们贾家的人。用这块地钱来抵消之前的债,没想到茹娘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竟然连他名下南郊的那块儿地也敢动。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抵给贾府用来还账的钱了。活了这么多年,老王爷还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

另一端,温幼宜和赵钰也是正正好好的掐算着时间,他们这对小情侣带着赵诏安向着王府的方向出发。

温幼宜赤鳞鞭梢缠着片未燃尽的纸钱,火星在赵钰指尖跳跃。与这两个人镇定自若的形态相比,赵诏安的状态显得紧张多了。赵诏安缩在素麻斗篷里,脚踝金铃随她踉跄半步碎响,真的很害怕哥哥和嫂嫂护不住他,若是父王为了家族的颜面还是会将她嫁到商谷之家给那个吃傻的二公子做妻子、生孩子。

“三万六千两......“老王爷喉间滚动的血气染红了案上舆图,贾府管家枯槁的手指正戳在地图上王府所在方位的红圈上,“明日辰时见不到现银,这王府的地契我可就不客气了“

“地契不能给他们。“

赵诏安绣鞋刚跨过门槛便听见赵钰清冷嗓音,赵钰袍角掠过满地碎瓷,洞虚之眼穿透门尚未回到王府之前,这间王府内部都发生了怎样令人感到滑稽的事情。

茹娘看见这几个人的身影,原本窝窝囊囊的样子变得非常的气愤,她很想将面前的人给活扒了,她也是这么做了。

温幼宜的风灵力凝成屏障,将试图扑上来的茹娘掀翻在缠枝牡丹屏风上。

老王爷剑锋指过赵诏安脖颈青紫处,赵钰的雷火已缠住他手腕,“父亲今天落到这个地步,明明最应该怪的就是你一直放在心尖尖上争宠着的枕边人安不过是被他人所利用。为何要将这样的气都撒在安儿一个人的身上?“

温幼宜将婚书掷入铜盆,火舌吞噬“贾氏“二字,赵诏看着那火盆中渐渐消失的字体,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或许有哥哥嫂嫂在,她就可以继续做一个小孩子。

王爷平息了心中的几分怒火,好言好语的和这个并不怎么亲近的儿子讲话,“你说地契不能给他们,可眼下王府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不给他们又能怎么办?”

贾府管家琉璃镜片后的瞳孔骤缩,他若是能够得到王府这个地区想来,在东家面前也是有谈资的,想来他也能够得到不少的赏银,他当然是想极力的促成这件事情。

“这债我们替王府还。“温幼宜指尖抚过赵钰掌心雷火纹,风灵力托起满地玉带碎片,“不过还请王爷能够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老王爷倒是没有将他们的家事迁怒到温幼宜身上。毕竟老王爷和老侯爷之间也算是难得的兄弟交情,他知道老侯爷不幸逝世的消息,也大抵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看着魏武侯他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老王爷虽然没有将怒气迁怒到温幼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