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忽然抓起妆匣里染血的试婚白帕,腥气混着脂粉香直扑管家面门,“急什么?我们家郡主向来和哥哥的感情最好了,要在出嫁之前到侯府和哥哥小聚一番,你说像我这样做后娘的也是难做,看着人家兄妹两个团聚,叙话,也不好意思将人催回到王府来。不过好在侯府的门庭也不低,也不辱没了咱们贾家不如我们一起前去接亲迎娶郡主,好不好?”
茹娘编撰了个理由来忽悠贾家上门接亲的管家。
“好,咱们就敲锣打鼓去迎亲“贾家的管家觉得这也是一个好主意,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茹娘一脚踢开蜷缩在她脚边的侍女,金丝牡丹绣鞋碾在满地聘礼红绸上,暗下腹诽:“我倒要看看,还顶着孝布在头上的魏武侯府,能不能护住这个该死的丫头?!“
二十名家丁抬着鎏金箱笼撞开晨雾,红绸缠裹的棍棒暗藏玄铁寒光。茹娘扶着婆子爬上青帷小轿时,檐角乌鸦突然惊飞,茹娘一惊,抬手竟然蹭掉了她精心描画的远山眉。
她发狠扯下轿帘流苏掷向阴云密布的天际,丹蔻在窗框抓出五道血痕,“让西角门那群乞丐沿街撒喜钱,就说襄王府嫁女,侯府代发嫁妆!“
把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就不是因为魏武侯府的人能厚着一张脸不将人交出来。
朱雀桥下水泛起铜钱大小的涟漪,第一枚喜钱落进魏武侯府后院时,温幼宜正替赵诏安描摹花钿。赵诏安过了这段时间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每天就是想着怎么吃温幼宜做出来的好吃的,两姐妹之间没事儿,还研究研究当下京城最流行的妆容画法。这几日是赵诏安这段时间以来过得最舒服惬意的日子了。
少女腕间青紫在羊脂玉镯下若隐若现,忽听得前院传来箱笼坠地的闷响,混着茹娘掐尖的嗓子,“郡主即使已经到了还不赶快上喜怕出门嫁人了,让新郎子久等可不是世家贵女该有的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