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之前的魏武侯府能够护着温幼宜,保护她,成为她背后最大的助力,但是现在你的存在就只能够拖累他,不断的让温幼宜向太子殿下妥协,让她去嫁给她不爱的人。让温幼宜和她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你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魏崇重重跌在轮椅旁,断裂的腿骨与外部的锦裤刮蹭着,就连神经末梢都泛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还不算太灵敏的手指扒着轮椅的把手,试图起身,却被温幼莲踩住手腕,“侯爷我要是你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而且还不能够自由的在这个世界上活动,我真的是不想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一面给人家拖累一面,自己过的也不安心。”
“畜...生...“魏崇喉间涌出黑血,那是急火攻心催发体内致病时会用到的一些以毒攻毒的毒草的副作用。
他独目死死盯着温幼莲,忽而发出夜枭般的惨笑,“温二小姐又是什么好东西了?我告诉你,这辈子山鸡终究是变不成凤凰的,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你终究都将会被溶溶踩在脚底下,你这辈子都比不上她,你就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也就剩这一张嘴,还能够跟我叫嚣了!“温幼莲绣鞋碾碎他指尖,弯腰时毒蛛獠牙擦过他溃烂的伤口,“只要你还活着,你那心疼你的表妹终究会为了你对各方势力做出妥协。而将来他在博爱的人的身下承欢的时候,我希望侯燕还能够像如今这一般对我嚣张。”
魏崇浑身痉挛如离水之鱼,眼角血泪混着后背不断冒出的冷汗浸透今早刘弼为他穿上的新换洗的衣服。
他望着房梁上悬着的祖父宝剑,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残破的身躯似乎想要去拿到那一柄带有家族图腾的宝剑,他想要将眼前这个口出恶言的女子给活活劈死。
“嗤!“温幼莲也不是个傻子,她自然看出了眼前人的意图,可这样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还想用宝剑来劈死她,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温幼莲倒想到了一个别的办法,魏崇不是想要拿到这柄宝剑吗?那她就做一个大善人来成全他。
温幼莲起身将挂在墙上带着图腾的宝剑扔到魏崇的面前,“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一把剑都拿不到,而且怕是举起这一把剑都要费上你全部的力气吧,我要是你我不会想着用这把剑来伤害别人,倒不如用着这把剑自刎,一了百了,也省的给其他人添麻烦。”
魏崇眼角滴下一滴浑浊的泪,他看着宝剑上面的图腾。
温幼莲身上独有的熏香正在一步一步蚕食着魏崇原本就脆弱的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魏崇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举起这把宝剑,他将这把宝剑横亘在他的脖颈中间。只需要稍稍一用力,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就将他的咽喉割破。
剑刃割裂咽喉的瞬间,温幼莲的笑声与血瀑同时迸发。
魏崇倒伏在那把为他特制轮椅上的尸身微微抽搐,独目仍凝望着他院子里面正大簇大簇盛放的白色绣球花,最后一丝清明里映出童年时温幼宜在这院子里面奔跑,从树上摘下大朵大朵绣球花后,回头对着他笑颜如花的样子。
温幼莲这个恶毒女人说的对,他不能再继续给溶溶添麻烦了,只愿来生他还能够和溶溶再相聚,也不求能够做恋人,只求能够再拥有一个在她身边,守护她的身份就好……
……
鲛人珠泪投射出的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而那原本悬在半空中的鲛人珠泪也是认主一般再一次飘回到赵钰的身侧,赵钰推动体内的灵力重新让这颗鲛人珠泪进入到右眼的眼眶。那人珠泪在一通变换之后,又从原本的珍珠模样变成了常人眼睛一般的样子。
温幼宜的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刘弼一个大男人流的眼泪也并不比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