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梨:“?”

等等。

什么玩意儿?

陆槿梨“腾”得站起身。

我跟你学感?情?,你跟我谈治国?

这哪来的一块石头?!

陆槿梨脸色微微扭曲:“先生伤还?未好?,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今日就到此为?止,朕想起御书房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先走了。”

说完,她拔腿便?走。

……

寂静无人的室内,空荡荡的房间里盘旋着的最后一丝温暖梨香散去,室内残留的只有冷寂,青年的眼神黯淡下来。

女帝都被气得自称“朕”了。

沈钧难道真的听不?出她是什么意思吗?

沈钧松开袖袍中一直死死扣在左手腕上的右手,那里竟因过于?用?力而多了一圈红印。

谁人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将对方留下。

他既不?想看见她爱别?人,妄图陪伴在她身侧,又不?愿让她爱自己,因为?他是个活不?长的人。

既然?注定无法陪她走到最后,又怎么舍得用?无望的情?爱困住她的一生?

不?舍她余生难过,又不?愿意放手。

他从?来不?知自己竟是这样卑劣。

就在沈钧无法扼制的陷入自厌情?绪时,未料原本走到殿外的人又猝不?及防的拐了回?来。

陆槿梨折身回?来,避之不?及的青年错愕抬眸,那双泛着湿润红意的眼睛被对方完全收入眼底。

陆槿梨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沈钧下意识慌乱闪躲,举袖掩面:“陛下,您怎么……”回?来了?

要说陆槿梨真的完全不?清楚沈钧的想法,那也不?至于?。毕竟相处这么久,她也差不?多该懂得那人的性子了。

她只是有些怒其不?争,做别?人的白月光,总是为?旁人劳心费神有什么好??怎么就不?能为?自己多考虑一点。

然?而这些怒意在看见青年泛红的眼眶、颤抖的身形时全然?消散,最后只余下一丝无可奈何。

陆槿梨俯身,掰正他的脸,不?许他逃避直视她的视线,故意冷着脸加重语气:“先生,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沈钧忐忑不?安的移开视线:“微臣……”

陆槿梨食指压在他唇上,肃着一张脸:“说我,不?是才答应过。”

“我……陛下,是我错了。”沈钧紧抿唇瓣,心脏揪成一团,不?知所措到语言都有些组织不?清,“我方才不?该假装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我绝不?是在戏耍你。真的,你相信我。你别?生气,也别?……讨厌我。阿梨。”

他唤她的名字,眼含乞求的看向她。

病痛折磨下,青年的身形仿佛又清瘦许多,衣袍挂在他身上竟显得空荡荡的,陆槿梨终究是装不?下去,叹息一声将人抱住。

“不?是早就同你说过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怎么总这么实诚,连骗人都不?会。”

陆槿梨像哄小孩一样,温柔的拍拍他的背:“先生,现在也还?是不?疼吗?”

沈钧愣愣的被抱住,感?受着触及肌肤的温度,也不?挣扎。他一眨眼,坠在睫毛上的泪珠落下来,沾湿了肩膀上的衣料。

像是放弃思考选择了一般,青年把脸埋进少女的发丝间,主动伸手搂住她的腰,自暴自弃般哑声道:“疼。”

“很疼。”

陆槿梨勾起唇角。

她轻轻抚摸他的脊背,让他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而后替他盖好?被子,亲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先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破例再?多陪你一会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