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成人?,他什么样的活计都做过。

冬日里用一双冻疮的手洗衣服,到了晚上手肿得几乎握不起笔。家里买不起煤油灯,只能借着月光站在寒风肆虐的门口小声朗诵。

他的身子在那时留下过许多毛病,直到后来?有个云游的神医路过,颇为喜欢沈钧的幼弟,见兄弟二人?都是一副体弱之相,离开时赠予他们兄弟俩一副药方。

沈钧面不改色的喝了大半年那等苦药,身子才渐渐养回?来?。

所以无论是苦,还是疼,他都是经受过的,并没有对方想的那般脆弱。

沈钧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吃完一块桂花糕,于是陆槿梨又补上一块。

陆槿梨觉得他这样垂着眼睑,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好乖,嚼食物时腮帮子微微鼓起,看起来?像一只等待投喂的仓鼠。

还是只不会开口说想要,只会用眼睛巴巴的望着人?的笨蛋仓鼠。

喂到第三块时,陆槿梨的指腹沾染了许多细细的糕点粉末,那浅浅的小颗粒粘在葱白指尖上显得尤为碍眼。

沈钧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病得有些?糊涂,他鬼使神差的,在陆槿梨抽手前,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陆槿梨和沈钧同时一怔。

面前青年的睫毛因为羞耻颤抖个不停,白净的面色仿佛一瞬被掐出红晕,那粉色从耳尖一路蔓延,连裸露在外的那截脖颈都红了个透彻,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桃花。

陆槿梨盯着指尖那抹晶莹,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反而把手往前递了递,一挑眉:“喏,先生。这可是你?做的,你?得负责舔干净。”

沈钧差点被自己呛到。

他很想转过身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又希望杜晃能在这时候突然进来?拯救他,但?可惜,上天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女帝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艰难的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