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裕挑眉:“拿我的银子给我做礼?”
陆槿梨:“我也是出了心意的。”
“嗯。”岑裕撑着下颔, 靠着马车壁懒散道,“果然是你的风格。”
陆槿梨捏着岑裕的耳垂,有?些疑惑:“说起来, 你怎么会打耳洞?”
岑裕看着不?像是会打耳洞的人, 毕竟也没见他带过耳饰。
“是从前我娘亲给我打的。”岑裕垂眸,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那时?候在青楼生活,娘亲总将我扮作女孩, 青楼的姑娘们也很照顾我们母子,只是后来她?们都不?在了。”
世?人都说青楼是最污秽的地方, 但岑裕唯有?在那里, 才得到过最真实最简单的爱。
陆槿梨端详着他,突发奇想:“你现在扮女装应该也挺能糊弄人的,就是肩膀宽了些, 个子高?了些……我记得西域有?种舞裙即便是男子也可以穿, 你下?回穿给我看看呗。”
岑裕脸一黑:“你做梦。”
陆槿梨笑起来:“开个玩笑而已。”
“要再躺一会儿?吗?”
岑裕摇头, 掀开车帷,夜色愈发深重, 空中只有?零星几颗星星:“今夜轩辕贺铩羽而归, 等他缓会劲儿?来肯定要来找回场子,轩辕贺没什么厉害的, 但一直把你留在督公府也非长久之计,你……想做真正的国师吗?”
陆槿梨歪头:“我现在不?就是吗?”
按照岑裕原本的计划,如果轩辕贺没能将国师成功救走,那么他摸清轩辕贺的底牌后, 会让这世?上再也没有?陆槿梨这个人存在。
截杀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倘若青云山选中的国师最终没有?一人能够成功入京, 那么世?人会不?会对皇椅上的人产生怀疑呢?
可是现在岑裕改变想法了。
国师只是没有?实权的空职,因其代代的名誉累加,代表的是信仰和民心所在。岑裕此时?最缺的就是一个好?名声,陆槿梨的站队扫平了岑裕最后的障碍,一定会让很多人不?痛快。
如果她?选择站在他这边,往后必定会遭遇无数腥风血雨的刺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他想破除旧例,让她?做一个有?实权的国师。
他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唯一称得上干净有?用?的只有?权势了,他只有?这个。
反正他是天下?最大的奸臣,再离经叛道一些,又怎么样。
看着岑裕的眼神,陆槿梨顿时?懂了他的意?思。
“不?用?。”陆槿梨笑了笑,揶揄道,“要是像你一样,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那我还是宁愿当一个清高?出尘,不?染世?俗的无权之人。”
最重要的是上一世?真的弄权弄够了,做昏君容易,做个励精图治的女帝却是要命。她?要是真的这么在乎权势,最后也不?会扔下?一切跑去游历天下?。
好?吧,岑裕再离经叛道,也比不?过对面这位随心所欲。
他揉揉眉心:“不?当可以,但往后你的行踪都必须托人同我报备,我好?提前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
陆槿梨靠过去黏糊糊蹭了蹭青年的肩膀,眨眨眼:“我哪儿?有?自己的行踪啊,还不?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油嘴滑舌。”马车停下?,岑裕拽她?起来,“你是国师,即使?不?要权,也不?能一直待在督公府里。你不?是我的幕僚,亦不?是皇帝的幕僚,你的职责是为天下?人谋福祉,至少在明?面上,你不?能做得太过。”
一直待在督公府,对岑裕来说肯定是件好?事,不?仅能把对方放在眼皮子底下?,还相当于向天下?宣告他岑裕已经绑定了国师。
可对陆槿梨就恰恰相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