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猜得都是对的,唯二没想到的两个点,第一被?涂掉的那个字其实是个“朕”字,完全是因为上个世界待太久了没反应过来,陆槿梨顺手就给写上去了,写完了发觉不?对,涂黑时又生了点坏心思,就故意涂成那样?。
这字要被?解码出?来了,陆槿梨觉得自?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想法子篡位了。
第二,陆槿梨其实不?仅想要耍皇帝玩。她很清楚这信鸽是被?岑裕故意放进来的,纵然这只鸽子经过了特殊训练,但在最善此技的东厂一把手面前还是不?够看,既然知?道鸽子会被?对方截获,陆槿梨自?然想要一箭双雕的耍耍岑裕,以报对方食言之仇。
不?过陆槿梨还是低估了岑裕识人的本事,才相处几天就看穿了她恶趣味的本质。
东厂精英能人众多,纸上那个黑方块也是模仿的惟妙惟肖,分毫不?差。
岑裕瞅了一会儿,越瞧越觉得眼疼,遂扔在旁边不?再多管,转而提起了别的事:“字条上写着七日后动手,近几日应该宫里面应该就会有动静,你们多注意着点。”
常德躬身:“孩儿省得。”
另一头?,皇宫内的情况却是与陆槿梨料得差不?多,收到字条不?久后就忙碌了起来。
养心殿内。
皇帝轩辕贺将砚台摔出?去,大发雷霆:“从信鸽飞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时辰,结果最后不?仅什么讯息也没能得出?来,还把重要的传信烧出?了个洞?!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书桌前赫然躺着一张被?烧出?了个窟窿的字条,破了洞的地方正对应着那个涂得方方正正的口。
为首的太监韦明连忙惶恐跪下磕头?:“陛下恕罪!”
未免刑罚加身,韦明将话说?得又急又快,连珠炮似的:“国师出?身青云山,字条上用的掩藏手法许是青云山那边特有的手段,自?有其玄妙之处。奴才们浊气愚钝,参悟不?透,故而一时半会解不?出?来。”
其实韦明也挺郁闷的。
他总觉得那张字条有些脆得过分,尤其是那涂黑的方块处,仿佛之前就被?什么东西灼烧过般,甫一凑上烛火边就燃烧起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此时整张纸恐怕都被?烧没了。
韦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猜测,但没有实证,又唯恐皇帝觉得他在找理?由狡辩,几番思虑过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韦明试探着提议:“陛下着人写信去那边问问,或许会有些头?绪?”
轩辕贺发泄一通,正靠着喘气,他阴沉着脸摇摇头?:“太慢了。”
“青云山与世隔绝,送信来回至少需要十日。朕预备七日后营救国师,诸多事宜已尽数通知?备下,不?好更改。”
韦明为难:“那……”
轩辕贺看着这位自?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太监,态度和缓不?少:“伴伴,先起身吧。”
不?论如何,韦明总归是比岑裕省心的。
这位父皇在位时还算安分守己的东厂督公?,其实也只是看起来安分守己罢了。
早在父皇缠绵病榻的那几年?,岑裕便已在暗中偷偷收拢权势,新?帝登基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开始加快进度蚕食他的地盘。
等?到轩辕贺从打?败一众皇子成功登基的喜悦里,从温香暖玉无边奢靡中挣脱出?来时才惊觉不?对,那时岑裕早已分走了他的大半权力。
好在这几年?经过轩辕贺的苦心经营,以及后妃家族势力的辅助,他终于从岑裕指缝间取得了喘息之机。
眼下只要再押上国师和青云山的助力,夺回大权便指日可?待。
韦明省心是一回事,无能却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