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季听突然就觉得嘴唇有些发干,抿了抿唇后问道:“他是遇到什么了?”
“两年前,约瑟夫号还在睨水星,螅人突然进攻,大家转移的时候,他舍不得丢掉研究所里的仪器,就没来得及……”
大季听呼吸渐渐急促,哑声道:“那些仪器有什么好在乎的,不要又怎么了?到头来人没了,仪器也没了。”
“是的,谁劝都不听,非要去研究所,固执,冥顽不灵。”白伽摘下眼镜,掏出一张纸去擦镜片上的那层雾气。
“不然他为什么叫王铁板呢?就跟一块铁板似的,硬邦邦,不通情理。”大季听声音有些发哽:“我平常就最讨厌他,老是让我们去帮他搬那些仪器。”
“是的,他是最讨厌的人,我已经两年没见过那张讨厌的脸了。”
大季听还想说什么,但喉咙堵得发不出任何音节,只慢慢俯下身,将脸埋在了自己掌心。
“我出来只带了一张纸,刚擦了镜片上的水雾,你不要让我再擦眼镜了。”白伽侧头看向一旁,眼底也闪烁着细碎的泪光。
片刻后,大季听才抬起了头,脸上多出了几道水痕。
“纸呢?”他问道。
白伽便将那张刚擦过镜片的纸递给他。
大季听用纸胡乱擦着脸,又哑着声音问道:“我也没看见你舅舅、黄少尉、吴少尉、陈姨、林叔……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