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大季听的冰冷目光, 明明声音都在发着抖, 视线却没有闪躲:“你知道我爱他, 也知道他, 他对我有多重要。如果你, 你想从我手里抢走他, 哪怕你是季听,我也会,也会对付你,不会让你得逞。”

大季听慢慢坐直了身,一字一句地道:“你就算不了解我,也该了解你自己。”

“我,我就是太了解你了,知道你绝对,绝对不可能没有戚灼。”季听咬着牙继续坚持说着。

大季听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衬衣领子,将他揪到了自己面前,声音既冷又认真:“是的,我绝对不可能没有戚灼。我的爱人和我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雨,那是独属于我和他的经历,是我们共同的回忆。只有完全拥有这些回忆的才是我的戚灼。我的爱人在等我,除了他,我谁都不要,包括你的戚灼。”

季听被他揪住衣领,保持着半附身的姿势和他近距离对视,只急促地喘着气,在对方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

大季听的目光在他脸上缓缓滑动,身上的寒意尽数消失,然后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十六岁的季听表现不好,哪怕是吓唬人都差了一点。你刚才应该说,如果有人想从我手里抢走戚灼,不管他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大季听说完后便松开手,慢慢靠回床背。季听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倔倔的拧头看向一旁。

“去给我倒杯热水,口很渴。”大季听拿起床头柜的空杯,用手指敲了敲。

季听不理也不动,大季听便一直敲着那空杯,发出清脆的叩叩声。季听终于还是接了过来,气呼呼地倒上热水递给了他。

“衣领。”大季听垂眸喝水,嘴里淡淡地道。

季听低头,发现自己那半截衬衣被大季听扯了出来,堆在颈子上很难看,便解开军装纽扣往里塞。

大季听瞥了他一眼:“在军装里面钉颗纽扣,和衬衣扣在一起,那半截领子就不会往上爬了。”

季听哼了一声,嘟囔道:“哪里找纽扣啊,现在都没有纽扣。”

“陈管理那里有,你去说几句好话就能要一颗。”

季听停下动作:“难道你也穿过半截衬衫?”

“你说呢?”大季听反问。

季听整理好衬衣领子,又对着窗户用手指扒头发:“这头发用手指扒不顺,我回去用梳子梳,等会儿把梳子拿来,你也梳一梳。”

“无所谓。”

季听转头看他:“也对,你的戚灼没在,你连头都懒得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