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利用了。”柳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缓缓闭上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何尝不知道，柳家谋划了这么多，等着的就是一个后位，没想到段景竟然会釜底抽薪，当众宣布姜白才是永王遗孤。

“这父亲，可不能让这段景就这样毁了我们的计划！”柳恺双手猛地拍在桌子上。

“冷静些。”柳明睁开眼，声音低沉而疲惫，“现在发怒无济于事，我们必须想个对策。”

“对策？”柳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段景不过是个没靠山的遗孤，靠着姜白的那些计策才能造反成功，如今竟敢如此嚣张！父亲，不如我们联合其他世家，逼他退位！”

“不可，段景不足为惧，但姜白可看不出深浅，手段又是少有的狠辣，他们可不好对付。”柳明试图深呼吸冷静下来。

“我不相信一个男人就会那么老实只围着一个女人绕，今日他段景那么拱手相让到手了的位置，有的是哪天他会后悔。”柳恺恨恨的说。

“你说的对，我们还有机会。”柳明睁开眼睛，“给我更衣，我要进皇宫面圣。”

段景正伏案批阅奏折，这管理一个国家和管理一座城还是有区别的，段景虽然接受过了教育但是没有具体实践过，姜白更是两眼一抹黑，出去跟穆婉找其他事情做去了。

也多亏了武力军队在他们手中，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等着他们。

“军师，柳大人求见。”潘瑞低声禀报。

段景指尖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柳明？他倒是来得快。”

他放下朱笔，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宣。”

不多时，柳明迈步而入，他躬身行礼，“老臣参见圣人。”

段景抬眸看向柳明：“还不是圣人，柳大人现在不必多礼，不知柳大人深夜入宫，有何要事？”

柳明直起身，“不知道两位是否还记得，答应过我们的事情。”

段景抢在前面开口，“当然。”

“那今天早上在朝会上，您为什么要那么说。”柳明冷下脸来。

“当然是让姜白坐到这个位置上更为合适而已。”段景很诚恳的看向柳明。

“她既不是先圣遗孤，也不是家中的赘婿，何来合适坐这个位置？”柳明说话冲了些。

“柳大人有所不知。”段景叹了口气继续说，“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听说过钻石、白糖、棉花、新武器。”

“听过那这又怎样？”柳明不知这二者有什么联系。

“这些都是姜白创造出来的，她还会管理城镇，你说像这样子的人才，我怎么可能不退位让贤？”段景装模作样的苦恼着。

“那大不了让她当个皇后即可，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把位置让出来。”柳明听他这么说知道了姜白的重要性，可那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退位让贤，把唾手可得的权利让给姜白。

而且哪怕皇后之位给了姜白，他的孙女还能成为贵妃，这个位置也是值得人争一争的。

“那当然是因为姜白乃是帝王之相，这个位置只有她能压住。”段凌峰走了进来。

柳明看向段凌峰，眼神愈发阴郁。

“柳大人，别来无恙啊。”段凌峰笑了笑，“柳大人可别觉得我说假话，我说的可是真的，她姜白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帝王之命，我家仲轩是凤命，你要是乱了位置，恐怕这位置我们还坐不长久。”

柳明眯了眯眼，段景补充道，“大人可别轻举妄动，你可知姜白是怎么攻破这一座座城池的？”

柳明知道大势已去，只得同意，相比于手握的权利，他更在乎百姓，姜白明显手握大军，那么就不可能看着姜白的攻击。

春明二十一年，新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