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案几上的钻石上，阳光透过宝石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映在她的指尖和桌面上，“若是要进献帝后，那设计上便不能太过随意，既要彰显皇家气度，又不能失了灵动。”

段凌峰在一旁附和，“夫人说得在理。帝后身份尊贵，首饰既不能太过张扬，也不能脱离突出这个宝石的初衷。”

穆婉思索片刻，忽然抬眸，“姜姜，这套首饰，你打算做成几件？”

“一套完整的头面，至少需得一个凤冠、一对耳坠、一只簪子、一个梳篦、一只发钗、一个发钿。”姜白答道，“若是伯母觉得可行，再添一副手钏也无妨。”

穆婉轻轻颔首，提笔在纸上画着，“我记得前朝有一顶遗失的凤冠很是著名，九凤朝阳，整体是用黄金和红宝石打造，那顶凤冠精致大气的同时，又不失精巧。”

“可是要是使用黄金好像并不搭钻石。”姜白说。

“你来看如果这样呢？”穆婉招呼姜白

姜白凑近细看，不由惊叹：“伯母果然慧眼！这凤冠样式端庄大气，若用钻石镶嵌，既不失皇家威仪，又能突出宝石的独特。”

“凤冠不用黄金，主体改用白瓷或者是xiang牙打造，凤首的眼睛用两颗最大的钻石，翎羽间错落镶嵌小钻。”她的笔尖在凤凰尾羽处顿了顿，“这里可以设计成可活动的机关，行走时钻石会随步伐轻轻颤动，宛如凤尾流光。”

姜白看着图纸提议：“伯母，不如在冠中央设计一轮明月？用整块蓝水晶雕琢，边上嵌入碎钻，象征众星捧月。”

“妙极！“穆婉眼前一亮，立即在冠顶添上一轮明月。”

姜白看得目不转睛，连连赞叹：“我果真没有找错人，伯母的设计果然精妙！这样的凤冠，帝后必定喜欢。”

“凤钗的话，可以用一样的思路，凤眼可以用一颗稍大的钻石镶嵌，其余部分则以小钻衬托，既不会显得过于沉重，又能突出大钻石的璀璨。”她一边画一边说。

穆婉继续在纸上描绘耳坠的样式：“耳坠不宜过大，但也不能太小气。我想，可以做成水滴状，钻石悬垂而下，周围以极细的金丝缠绕，既显灵动，又不失端庄。”

段凌峰站在她身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轻声道：“夫人许久未曾这般投入了。”

穆婉闻言，笔尖微微一顿，随即莞尔：“是啊，倒是让我想起从前在闺中时，常与弟弟一起描画样式的日子。”

姜白好奇地问道：“伯母年轻时也常设计首饰？”

穆婉眼中浮现一抹怀念，段凌峰听到这里却笑了一声，“不太一样，但也相去不远。”

姜白不明白段凌峰为什么会笑，好奇的看向两人，穆婉笑着解释，“闺中的时候确实也会画样式，但我画的是武器样式。”

姜白也笑了，这差别哪里是相去不远，这也忒大了点。

待她画完大致所有的草图时，窗外已是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纸上，为那些精致的线条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