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在两层高的小阁楼上看着外面的雨幕,高大的杨树枝头只有零星几片枯叶了,树杈上一个圆圆的鸟窝格外显眼。

她又想起梅戴雪,觉得怀中空荡荡的,好不习惯。

都给了林旗甜头,他肯定不能把梅戴雪给林玖养了吧,应当不会被喂成小肥猫了。

想起梅戴雪就想起那边的护卫,姜榆护短,心里盘算着若是天放晴后林旗还不来探望她,她就真的装病,吓唬林旗的同时,教训一下那边的护卫。

正想着,透过交错着的枯枝,瞧见牵红领着个人朝这边走来,她从槛窗往下看,只能看见撑开的油纸伞和稳健行着的双腿。

那步伐,一看就认出来了,不是林旗是谁?

姜榆心中一喜,红晕飞上脸颊,感觉自己情绪变得太快,又觉得不满。

她在窗口看见人越来越近,左看右看,忽然朝着窗外的树枝伸出了手。

雨水落在她手臂上,将她衣袖打湿,凉气侵染上肌肤,让姜榆打了个哆嗦,枯树枝也湿哒哒的,还扎手,但是她都没松手。

瞅见人到了阁楼下,姜榆抓着树枝的手使劲摇了起来,树枝带动了一片枯枝,上面挂着的雨珠哗啦啦往下砸,正巧砸落在将要进入阁楼的人的伞上。

姜榆听见牵红叫了一声,松开树枝探头往下,见水墨山水的伞面缓缓移开,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

林旗抬头,姜榆俯首,一高一低正好四目相对,寒凉的雨水沾上姜榆的黑发,飘到她面颊上,再慢慢往下滴去。

姜榆觉得冷,缩了下脖子,对着林旗哼了一声,返身回了阁楼。

换了个外衣,拿巾帕擦拭了乌发时,牵红领着人进来了。

姜榆把自己用过的巾帕扔给他,质问道:“你府上的人欺负要江鸣,你都不管管吗?”

林旗道:“他是做贼一样溜进去的,又是意图去我房中偷东西,被发现了自然免不了一顿毒打。而且那时我不在府上。”

“那你还偷了我的东西呢,我是不是也能打你了?”

“我偷了你什么?”

“偷了我的书!”

“什么书?”林旗问。

姜榆眨了下眼睛,说不出来了。

林旗将巾帕搭在一旁,让丫鬟们都下去了,缓步朝姜榆走来,带着些笑意问:“在哪儿偷的?什么时候偷的?”

坐在美人榻上的姜榆,目光从她被雨水打湿更显浓黑的剑眉往一边移,落在了置物架上的双角香炉上。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不承认。”林旗边说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姜榆记得可清楚了,是在明昌侯府姜榆的寝屋里,趁着她被亲的迷迷糊糊,在他怀中睡着时偷的,还大胆地留下了字据,证据确凿!

姜榆脸红扑扑的,跪坐在榻上往他肩上扑去,搂住他脖子道:“明明就是你偷的,你还不承认,坏蛋!”

呼吸扑在林旗脖子上,他顺从心意想要把人搂住,姜榆却按住他手臂迅速撤开,笑嘻嘻道:“今日可不许你动我,我才去见了白公子呢,他比你还要俊俏。”

“你看上了他,要移情别恋了?”

姜榆听他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心里不舒服,故意道:“没想好呢,可能会吧。”

林旗又笑起来,问:“那你还要与我成亲?”

“那是定好的不能反悔,我呢,身在你这边,心在白家公子那。”

“身在我这边……”林旗重复了下这一句,道,“也行,我先来验收下。”

语毕,朝着姜榆扑了过去,姜榆没能躲开,被抓着腰按倒在了美人榻上。

美人榻窄小,两个人躺在上面,势必要是上下交叠,姜榆被身上的重量压得胸闷,推着他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