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败落,有温国公府与林旗逼压着,面对皇帝,她会怎么说就不一定了。
姜榆都能想到的,周遗自然也能想到,他眼角抽动几下,道:“就算我看不惯孟氏与周明夜,故意折磨她二人是真的,也不过是我心胸狭窄……你说我谋害侯府嫡子,根本就没有这事。”
周遗急切地朝皇帝看去,辩解道:“且下官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是孟氏谎报周明夜是男儿身欺君在先,下官这么做只是想为陛下出一口气……”
“是你做的。”突然插话的是温絮之,他面色阴沉,盯着周遗寒声问,“是你故意挑拨我与周明夜的关系,想借我的手折磨她,是不是?”
温絮之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林旗见过他书房里的那副画后说他被人耍了,的确是他被耍了。
“我早该想到,周明夜为人怯懦……”他瞟了眼扶着孟氏安抚的周明夜,艰难地移开视线,恨声道,“她既然处处躲避我,哪来的胆子送画给我,哪里敢暗中多次挑衅我,都是你让人做的!”
“她罪有应得。”周遗并不否认。
温絮之面露寒光,恨不得当场拔剑将他砍杀。
他才是本来无辜,却被人骗了个彻底的人。
奈何他的事情与另外几件相比根本不足挂齿,除了周明夜略微瑟缩之外,并无人在意。
皇帝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问道:“谋害侯府嫡子又是怎么回事?朕记得明昌侯长子是病死的。”
“不是!不是!”孟氏突然高声否认,“我儿子不是病死的,是他让人换了药,是被他害死的!”
姜榆与周明夜一左一右将她按住,急忙道:“别急,慢慢说。”
这事原本几人都不知晓,是对周遗产生了怀疑后,林旗暗中差人去查的。许多年前的事情不好查,是从周遗已逝的原配夫人身边的旧仆下手的,好不容易查出了些端倪。
后来问了孟氏当初的药方,又带孟氏去见了那几个老仆,这才确认是药材被动了手脚。
“你记错了。”周遗丝毫不慌,嘴角向下一勾,道,“孟氏近年来越发疯癫,她的话根本不能信。”
这句话听得孟氏浑身颤抖,几欲发疯。
周明夜使劲按着她,看着生母几近癫狂的面色,心如刀剜。
这话说的没错,时间过去太久了,那几个老仆也能说是被收买的,靠这个掀不翻周遗。
还要再加一把火。
她看向上座的皇帝,心口突突直跳。
来之前林旗告诉过她,皇帝现在正为和亲人选头疼。她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女,去和亲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