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没放在心上,让丫鬟下去了,揪着林旗问:“旗哥,你怎么会不怕疼呢?你是不是以受过了什么重伤才不怕的?”

“没有。”林旗见她目光存疑,怕她起坏主意,道,“我从小习武,不怕这点伤痛。”

姜榆“哦”了一声,忽地想起先前几回都是林旗脱她的衣裳,他自己身上一直少说也要着一件寝衣的。

姜榆眨眼,道:“我不信,除非你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疤。”

此时外面天光正好,凉风从洞开的槛窗中吹进来,吹动了姜榆垂在肩背上的绸缎般的长发,再远处,隐约能见走动的丫鬟的人影。

姜榆顺着林旗的视线往外,道:“没事,我去把窗子关了。”

林旗拉住她没让她过去,姜榆就不满意了,“你都看过我了,我怎么就不能看你了?”

林旗当没听见,问她:“在马车上可磕到哪里了?”

当时是磕了几下,但是并没有多疼,姜榆被提醒了才想起手肘是有一点疼的,她道:“不妨事。”

推着林旗往旁边挪了挪,被屏风一遮,外面就看不见两人了。

“让我看看。”姜榆手上动作不停,口中也嘟囔道,“看看怎么了?哪有你这么贞洁的男人……”

林旗眉头一跳,抓着她手腕推开,道:“别闹了,当心待会儿碰到手。”

姜榆不听,黏着他去扯他衣襟,林旗再去拦,她就假哭喊手疼。

林旗眉头越来越紧,单手抓住她两腕,搂着她的腰把她放倒在软榻上,道:“不是才和你娘保证过要做个乖女吗?你看看你这样,谁家乖女能做出这种事。”

“我唬她呢,我才不要做乖女。”姜榆被制住了还不老实,理直气壮地说着,“别按着我……”

林旗往桌上尚未收走的戒尺扫了一眼,心道要是姜夫人听见她这话,少不得要把她两只手全都打肿了。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姜榆的手又探去了他衣领中。

林旗擒住她,道:“成亲后给你看,到时候你想怎么看都行。”

姜榆倏尔脸红,眼珠子转了转望向榻边置物架上吐着雾的香炉,咬着舌尖含糊不清道:“……那时候本来就该看了……”

林旗静看她片刻,失笑,贴近了问:“怎么突然害羞了?”

前一刻还要脱别人衣裳,一提成亲,连人都不敢看了。

姜榆也不知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成亲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说了,此时的感觉却好像重回了十六岁。

那时父母亲友都知道他二人会成亲,都将他们视为一对,她对成亲这事期待又羞怯,不敢直说,却又要忍着大红脸偷偷叮嘱林旗,“成亲、成亲后……我就是你娘子了,你要继续对我好。”

成亲后再出现在人前,他俩就是夫妻啦。

一个是姜家姑爷,一个是将军府的夫人,名正言顺,共成一体,是要携手共度余生的最亲密的人了。

事情出了点偏差,但是没关系,现在将要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姜榆支支吾吾道:“没呀……”

瞅见林旗眉眼带笑,姜榆抿着唇把手塞进他手心,撒娇道:“别看我啦,我也不看你了就是。我手疼,你给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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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刚吩咐丫鬟把药膏送去给姜榆二人,就听下人道周明夜来了。

她对周明夜感情很复杂,最开始是不满意周明夜的,毕竟不是她中意的女婿,后来慢慢觉得这人病弱是病弱了点,但好歹知道维护姜榆,也算是个好孩子。

可有什么用呢?上头有老夫人,有周二爷,不能当家做主,就只能让姜榆跟着受委屈。

好不容易认了命,姜榆与林旗藕断丝连起来。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