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牡丹!”
尚氏和几个丫鬟传看了一回,交给陆珲,笑道:“你嫂嫂送你的见面礼,千万要收好,若是不小心摔碎了,世上可找不到第二对如此稀罕的杯子。”
陆珲不爱听母亲的唠叨,敷衍道:“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
“再稀罕的杯子,也是给人用的,要是摔碎了,我再寻更好的给二弟补上。”江宝嫦一味地顺着陆珲,又转头对丫鬟道,“快给二少爷上些热饭热菜,再沏一壶好茶。”
尚氏把陆珲当成命根子,见江宝嫦如此殷勤大方,自然满意。
陆珲常在青楼厮混,见多了浓妆艳抹的粉头,如今偶然撞见一个不施脂粉却清丽无双的,新鲜得了不得,一个劲儿撩拨她说话。
江宝嫦坐在尚氏和陆珲中间,一边陪着她们母子聊天,一边填饱自己的肚子,直到几个婆子过来回话,方才找到机会脱身。
她往外走了没几步,陆珲就追上来,笑道:“嫂嫂,我送你回去吧,咱们的院子紧挨着,正好顺路。”
江宝嫦也不拒绝,主动递了个话头给他:“二弟平时喜欢做什么?”
“我喜欢的可多了呢!”陆珲不好说“嫖妓”和“赌钱”两大嗜好,拣了几样体面些的讲给她听,“比如养鸟、养蛐蛐儿、斗鸡……”
江宝嫦笑吟吟地看着陆珲,非但没有指责他玩物丧志,还表露出十足的兴趣:“真的吗?二弟可别诓我。我也养了几只蛐蛐儿,其中有一只个头极大,暴烈善斗,鲜有敌手,我给它起了个名儿叫做‘常胜大将军’,咱们得空比试比试,好不好?”
“好!好好好!”陆珲没想到她这么知情识趣,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我这就回去拿蛐蛐儿!”
“二弟急什么,我就在侯府住着,又不会跑。”江宝嫦嗔了他一眼,美目中波光流转,“你大哥的院子里如今一团乱,还得好好收拾收拾。等我忙完这阵子,使丫鬟过去请你,咱们到时候再慢慢作耍,岂不更好?”
她这番话把陆珲的嫉恨之心又勾了起来。
陆珲不甘地看了她半晌,勉强答应下来:“行,我等着你。”
江宝嫦回到院子里,带着丫鬟、婆子、小厮和护院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商定好把新扩出来的那块空地改成花畦,种些颜色好看、香气浓烈的花木,再沿着两边的墙根盖上二十间房屋,北边住人,南边当库房。
“刘护院,等库房盖好,你找铁匠打几把结实的铁锁,把房门牢牢锁起来,再安排六个人轮值。”她把护院首领刘义单独留下,着重叮嘱,“那些嫁妆是我的身家性命,绝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小姐放心,在下明白其中的利害。”刘义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却练了一身扎实的内家功夫,为人也极沉稳干练,闻言郑重应下。
在江宝嫦的安排下,三十多个奴仆像陀螺似的忙起来。
江宝嫦喝过哑婆婆端来的补汤,挑了顶喜欢的帐子,看着佩兰和紫苏手脚麻利地换上,对白芷道:“把夏莲叫过来,就说我想问问春桃的病情。”
不多时,夏莲忐忑不安地掀起门帘,给江宝嫦磕了个头,道:“妾身给少夫人请安。”
说话间,她飞快地抬起眼睛,朝四周看去,吃惊地发现昨日还喜气洋洋的新房已经完全变了样
桌上铺着质地柔软的灰绿色垫子,摆着样式精巧的茶具和细颈的美人瓶,瓶子里插着早开的梅花,矮榻上垫着厚实的羊毛毡,沉重的紫檀木屏风换成绘着仕女图的缂丝织锦屏风,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变化,不能一一道来。
“把这些撤下的物件送到母亲的院子里,请管事嬷嬷登记入库,若是有人问起桌椅等大件,就说公主这几日要来做客,再借一阵子,她们不敢强要。”江宝嫦对白芷低声吩咐着,转头看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