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崔乐山藏好内心的疑虑,端茶送客。

接下来的四五日,江宝嫦的院子里人来人往,竟没个消停的时候

崔乐山本是再板正不过的性子,碍着江宝嫦于他有恩,又是个孤女,打不得骂不得,只好旁敲侧击地打听她和陆恒的关系,劝她迷途知返。

何氏倾向于促成这门婚事,和崔乐山吵了好几回,说他老糊涂,死脑筋,恨不得立时给尚夫人回信,请她们上门过定。

端阳公主已许给江宝嫦婚嫁的自由,不好出尔反尔,只好找别的借口,跑到她跟前闹了一场,又让宫女缝了个写着“陆恒”名字的小人,每天用针尖扎上几百遍,聊解心头之恨。

崔妙颜和江宝嫦最为亲近,隐约猜出她的心意,使清平给父母捎了句口信,只说一切全凭江宝嫦自己做主,让他们不要过多干涉。

崔乐山见江宝嫦一意孤行, ? 长长叹了口气,道:“齐大非偶,齐大非偶啊!罢了,舅舅知道你的主意大,管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何氏喜不自胜,连忙使人给尚夫人送信。

江宝嫦送走众人,只觉耳内嗡嗡作响,靠在外间的软榻上,拥着被子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她是被压抑的抽泣声吵醒的。

江宝嫦睁开双目,看到哭得像桃儿似的一双眼睛,一时哭笑不得,握住孟筠的手,道:“阿筠妹妹,好端端的哭什么?”

“我嫁为人妇之后,才明白做姑娘比做媳妇轻省了千万倍,婆母是我的亲姨母,处处护着我,尚且如此,姐姐嫁到侯府,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辛苦日子。”

孟筠先还强忍着,见她醒来,哭得越发伤心:“妙颜姐姐进宫当了娘娘,几年也见不上一面,如今宝嫦姐姐也要走了,只剩下我一个,我往后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了……呜呜呜……”

江宝嫦搂住孟筠,拿出帕子给她擦泪,笑道:“你是崔府的少夫人,管着整个后院的中馈,还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不怕下人看见了笑话吗?”

孟筠紧抱着她的腰不放,抽抽噎噎地道:“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宝嫦姐姐,我以后能常常去侯府看你吗?”

江宝嫦沉默片刻,轻抚着她的鬓发,道:“刚嫁过去的时候,恐怕不大方便。你耐心等上一两年,我理顺手里的事之后,就算接你过去小住,也没人敢说什么。”

孟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通体雪白的猫儿抱到腿上,拿起鲜艳的羽毛逗弄起来。

“阿筠妹妹,我把附香留给你好不好?”江宝嫦挠了挠猫儿的下巴,提议道。

孟筠既欢喜又不安:“真的可以吗?这是姐姐的心爱之物,姐姐不带到侯府吗?”

“你替我养着,过几年有了身孕,再还给我也不迟。”江宝嫦轻轻揪扯猫儿的胡须,唇角微翘,眼神却带着冷意,“我先带白虹过去。”

猫儿虽然可爱,不如恶犬实用。

江宝嫦和孟筠聊到日头西沉,亲自把她送出院门。

她转过头,瞥见一人粗的香樟树后面站着个高瘦的身影,头戴竹冠,身穿青衫,似乎是崔行策,疑惑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