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需要主持大朝会,和文武百官商议新一年的国策,因着完颜烈派使者过来和谈,还得分出时间听他们和礼部、兵部的官员谈判。
江宝嫦需要按照旧例接受外命妇的朝贺,向朝中新贵的家眷示好,抚恤忠烈之士的遗孀。
眼看着到了端阳公主的忌日,她又见缝插针,亲手抄写了一卷经书,放在火盆中烧成灰烬,暗暗期盼公主早登极乐,往生净土。
这天晚上,陆恒回到椒房宫,看到春桃抱着大肚子靠在江宝嫦身边,笑嘻嘻地陪她说话,只点了点头,便绕到屏风后换衣裳。
春桃正向江宝嫦传授房中心得,有陆恒在场,不得不收敛一二,笑道:“如今大半云鹰军被陛下和娘娘抽调出去,我们家死鬼倒落了个清闲,三不五时地留在家里陪我。等到天下太平那一日,我想向娘娘求个恩典,请娘娘也赏薛毅一个像金戈那样的小官做做。”
江宝嫦并未以“后宫不得干政”的场面话搪塞她,而是爽快地答应下来:“你们两个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理应受赏。我请陛下留意留意,把他派到清闲一点儿的衙门,让他多照顾照顾你和孩子。”
春桃闻言大喜,连忙捧着肚子跪地谢恩:“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这当口,陆恒换好常服,从屏风后走出来,注意到春桃的肚子,皱眉道:“你不是才怀四五个月吗?肚子怎么这么大?”
春桃在白芷的搀扶下站起身,难掩得意,挺了挺腰,道:“回陛下的话,娘娘今日给臣妇把了一回脉,说臣妇这一胎怀的是双生子!”
陆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到了夜里,陆恒依旧伏在江宝嫦身上卖力地挥洒汗水。
然而,他在最后关头撤出去,把秽物尽数弄在她的肚兜里。
江宝嫦心知有异,气喘吁吁地问:“相公,你怎么了?”
“阿婵,我有点儿害怕。”陆恒翻身躺在她枕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我总说让你给我生孩子,却没细想过这件事……”
他的双眼中充斥着恐惧:“春桃的肚子胀得那么大,像个快长熟的西瓜,我不敢想象你也变成那个样子,不敢想象怀胎十月有多辛苦,更不愿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孩子,承担失去你的风险。”
“阿婵,有没有给男人喝的避子汤?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使人给我熬一碗吧?”他依恋地贴在她的小腹上,亲吻圆圆的肚脐,“我不想要孩子了,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对外就说是我们亲生的……”
江宝嫦听出陆恒又有发疯的征兆,连忙揉揉他的脑袋,柔声安抚:“傻子,你当双生子是那么容易怀上的吗?一千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你这么害怕失去我,我很感动,不过……孩子的事,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拉他坐起,玉指描摹着英挺的轮廓,笑道:“如果能生一个像你这样心性坚定、百折不挠的孩子,我会很喜欢他的,当然,如果生个像端阳公主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儿,我也很高兴。”
陆恒愣了愣,流露出脆弱的表情,靠在江宝嫦肩上,低声问:“真的会喜欢吗?会很喜欢很喜欢吗?”
他在父母的厌弃下出生,压根想象不出来,正常的孩子会得到多少毫无条件的爱意,会过得多快乐,多肆意。
“会的。”江宝嫦知道他的心结,爱怜地从他的眉心亲到眼皮,鼻梁亲到嘴唇,“你也会喜欢我们的孩子,你会是一个很完美的父亲。”
陆恒不争气地伏在江宝嫦肩上掉眼泪,半晌方道:“那也得再等几年,你年纪还小,身子还没调养好,魏怀安那个心腹大患还不知道蛰伏在什么地方,如今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
“那好吧,我从明天开始给你准备避子汤。”江宝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提醒他道,“你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