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船上的姑娘是吏部崔侍郎家的亲戚,看来他当官没少捞油水!”
“不对不对,我听那个小厮说,他家老爷在越州做盐商,不幸染病殁了,大小姐才带着家产过来投奔舅舅的!”
“怪不得!别人都说‘盐商一盘菜,盐工半年粮’,看这阵势,错不了!我家怎么没有这种阔得流油的好亲戚?”
……
后生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疙瘩,呆愣片刻,双眼放光,捡起一锭金元宝,用牙一咬,高呼道:“真是金的!”
中年汉子追上来,扬起手臂抽了他一嘴巴,叫道:“混账东西,就知道给主家惹祸,还不快放回去?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少个一星半点儿,把你宰了都赔不上!”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便是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不敢对堂堂三品官员的家眷下手。
再说,在码头附近巡防的官兵已经得了消息,派兵丁过来护送,再耽搁下去,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且不说码头上如何议论纷纷,那个杏眼的丫鬟挤出人群,走到路边的软轿旁,低声道:“小姐的香果然高明,事情都办妥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一只欺霜胜雪的柔荑掀起轿帘一角,女子隔着帷帽往外看去,半晌方柔声答道:“不着急,咱们跟在箱子后面慢慢走,最好和舅舅一同进门。白芷,你使旺儿和兴儿两个先行一步,把消息散出去,行事隐秘些,不要露了形迹。”
叫“白芷”的丫鬟连声答应,正准备退下,又被她叫住。
“嬷嬷腿脚不好,再给她雇一顶小轿,若是她不肯,就说是我的主意。”女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子,递给白芷,“记住我在家里说过的,到了天子脚下,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不可被人看轻。余下的银子,买些热汤热茶犒劳大家。”
白芷笑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到,奴婢这就去办。”
这天下午,数十名脚夫抬着箱子,走过小半个汴京城,一人传十,十人传百,很快惊动了崔府众人。
侍郎夫人何氏本以为江宝嫦是来打秋风的,为了这个,一大早还跟崔侍郎拌了几句嘴,赌气不肯派家仆相迎。
她万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家竟敢带着整整五十箱金元宝独自上京,心中又惊又疑,再也坐不住,来到二门处朝外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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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有张有弛以退为进,半虚半实以守为攻
第二回 有张有弛以退为进,半虚半实以守为攻
丫鬟们将时辰掐算得极准,二十五只箱子从侧门抬进崔府时,崔侍郎崔乐山的轿子恰好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
崔乐山为人古板,迂腐守旧,虽然与庶出的妹妹并不亲厚,对方出嫁之后更是甚少来往,心里还是愿意照拂江宝嫦这个外甥女的。
他在散值路上已经得了消息,此时对亲随吩咐几句,那人立刻飞奔到崔府门前,向两个探头探脑的门子喝道:“傻愣着干什么?表小姐远道而来,一路劳累,还不快把正门打开,迎小姐进去?”
门子唯唯诺诺地推开大门,出来行礼。
白芷叫停软轿,对着崔乐山的轿子盈盈一福,脆生生地道:“奴婢白芷给舅老爷请安。我家小姐说了,您是长辈,她是晚辈,您是主人,她是客人,理应您先进门,她不敢错了规矩。”
崔乐山见外甥女懂规矩,明事理,不由暗暗点头。
两顶轿子一前一后停于轿厅,崔乐山正打算唤一乘小轿,将江宝嫦接到后院,交由何氏安置,却见轿帘微动,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