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直说他想取代自己,和姐姐结为连理?
陆恒被崔行策气笑,瞥了眼江宝嫦,咬紧牙关,强行把扭曲的笑容拗得柔和了几分,道:“行策弟弟消消气,我看你是误会了,我没欺负你姐姐。我们久别重逢,在说悄悄话呢,她脸上的血,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
江宝嫦既庆幸崔行策打断了这场亲热,又觉得他的话说得太重了些,红着脸缓和二人的关系,道:“阿策,确实是你误会了,还不快跟殿下道歉?”
陆恒假装看不出崔行策的心思,大度地道:“什么殿下?还跟以前一样,叫姐夫。”
崔行策心念电转,寻思着既然已经撕破脸,干脆破罐破摔。
他梗着脖子道:“这句‘姐夫’,我不敢乱叫。敢问殿下,你登基之后,打算给我姐姐一个什么位置?打算纳多少位嫔妃,认多少个小舅子?”
他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手,更担心江宝嫦在深宫里被那些出身高贵的妃子们联手对付,受尽委屈,郁郁不乐。
“阿策,快住口!”江宝嫦脸色一变,厉声呵斥,“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如今怎么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
“无妨。”陆恒索性借这个机会,向江宝嫦表明态度,“你姐姐是我的元配,等我当了天子,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亲之前,我向她保证过,绝不纳妾,也不要通房,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这个承诺至今依然作数。”
闻言,江宝嫦怔怔地望着陆恒,明明不敢相信,又不得不承认,他给出的条件实在诱人。
至少,比魏怀安有诚意多了。
崔行策得了这句准话,既意外,又失落。
“……姐姐,”他转头看向江宝嫦,不放心地问,“你真的没事吗?”
江宝嫦摇了摇头,取来药箱,给陆恒处理伤口,低声道:“阿策,你先回去吧,局面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金莲军只怕还要反扑,你带着舅舅他们紧闭门户,尽量不要外出。”
“你放心,我已经提前分出一部分兵力,让他们保护舅舅一家的安全。”陆恒扬声唤亲兵护送崔行策回去,表现得随和又亲切,“阿策,你回去休息几日,想想以后打算走哪条路,是到外地历练,还是进六部当差。等咱们回到汴京,我再找你说话。”
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陆恒行事逐渐老辣起来。
想留住江宝嫦,皇后的位置还不够,他要扶植她的弟弟和亲信,培养属于她自己的势力,和她建立千丝万缕的联系,用沉甸甸的情分和信任锁住她的身心。
崔行策紧皱着眉头,看了陆恒半晌,挫败地答应了一声,拱手告退。
陆恒等江宝嫦为他包扎好伤口,抬手搂住她。
被崔行策这一打岔,他冷静了不少,不再急躁地把她往床上按,而是摩挲着柔韧的腰身,哑声道:“宝嫦,为了这次突袭,我连着熬了好几天,这会儿又饿又困。你先给我弄点儿吃的垫垫,再陪我睡一个时辰,行吗?”
江宝嫦捧着陆恒的脸,摸到一层扎手的胡茬,心口微微发软,道:“好。”
两个人久违地坐在一起吃了顿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