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过,佛香越粗,孝心越诚,德妃娘娘也越欢喜。
整个临安城,只有禅香堂出产小臂粗的佛香,魏怀安派内侍省稍一打听,便能知晓。
而佛香里,被淳于越加了少量的五灵脂。
两日之后,便是德妃娘娘的寿辰,魏怀安再多疑,也不可能派替身陪生母供奉菩萨。
佛香点燃的那一刻,便是魏怀安毒发身亡之时,药石罔效,回天乏术。
所以,他根本没有机会和俞献联起手来对付陆恒,更不可能纳她为妃,给崔行策赐婚。
江宝嫦问淳于越道:“俞大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淳于越对答如流:“他和三皇子相谈甚欢,今晚住在行宫东南角的小院里,与母亲、夫人和儿女团圆,说好了明天早上正式签订盟约。”
江宝嫦冷笑道:“什么忠勇之臣,不过是欺世盗名。”
她对淳于越道:“你今晚留在行宫,明日继续出去探听消息。”
淳于越求之不得,立刻道:“是,居士。”
江宝嫦请魏怀安看过观音像,早早入睡,养精蓄锐,准备应对两日后的巨变。
然而,翌日清早,她正在用膳,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吵嚷声
“不好了!俞大人造反!殿下被杀了!”
“快抄家伙!为殿下报仇!”
“你们听,那是什么动静?”
“敌袭!是敌袭!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
江宝嫦脸色一变,从枕下拿起弯刀握在手中,使淳于越和丫鬟们取来兵器,紧紧跟在她左右,抬手掀起帘子,走到门外。
急促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马蹄声地动山摇,冲杀声响彻云霄。
她举目眺望,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如一团乌云般卷入行宫,骑在骏马上的猛将连杀数人,振臂高呼:“三皇子已死,明君圣主驾到,投降不杀!优待俘虏!投降不杀!优待俘虏!”
准备迎敌的禁卫军听见这话,呆若木鸡,兵器掉落在地的“呛啷”声不绝于耳。
几十个“洗心革面”的金莲军忠心事主,挥舞着刀剑冲上去,转瞬便被铁骑碾为齑粉。
江宝嫦意识到什么,呼吸变得急促。
她扭过头,望向书房的方向,看到一个高挑挺拔、浑身浴血的男人在俞献等人的陪同下,大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