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朝抿了抿唇,脑中回想起开学前一晚在厨房里碰到柯煜,他好像比嵌入式冰箱门还要高出些许,走进来时明明动静微小,不发一言,但就是夺人眼球极具存在感。
有些人如果不是在特定环境下遇到,你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去接触相识。
林喜朝在看到柯煜的第一眼,就自动将他划属为这类人的圈范。
她住进千樾山后,从未被安排过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就像是一件被突然搬运进来的廉价家具,格格不入地放置在保姆房中,被主人审量一眼便抛之脑后。
阶级差距以一种过分直观的方式呈现在她眼前,柯煜仿佛是其间高度凝缩的具象符号,她故作镇定或风轻云淡的姿态,其实心里边全是畏手畏脚的惶恐和失措。
腹部的酸疼感又加深些许。
她正恍神着,视线里的柯煜顿了脚步,同行男生凑在他耳边讲话,他侧了肩膀去听,脖颈一转,眼皮上掀,像是不经意一般将目光投向场内,堪堪望向林喜朝的方向。
林喜朝突兀和他对上眼,慌里忙张地移开视线。
耳边的讨论声也瞬时停止,她偷看被抓的心虚动作,瞧在柯煜眼里,或许和操场上的其他女孩无差。
泯然众人,转眼就忘,不值得瞩目。
想到这,林喜朝用鞋后跟缓缓蹭踢了下草坪,再次看回去。
理科班的队伍已经跑至她们的左侧方,柯煜慢悠悠降速,手从衣兜里伸出,指了指边上纪检部学生的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