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宫里,风吹她都能醒,谁的脚一动,她怕是奸人。
当然,能够一直绷得住的人,最后会成功,但是要绷的住也很难。
在一座偏殿里,蜜娘见到了穿着棉布衣裳的范玉真,她正在用早膳,早膳非常简单,一碗豆粥,一个窝头。
蜜娘正欲下拜,却见她道:“方夫人,我早已不是红尘中人,你万万别行此大礼,我们内里说话。”
随范玉真进屋之后,屋里也是很简单,一张架子床,床边放着一条半旧不新的几案,案上放着一些黄纸香案。
连她平日爱看的书都没有搬来,看来此处的确如此简洁。
蜜娘忍不住道:“真人何苦清贫至此?”
范玉真苦笑:“皇上对我要出家十分不满,我若还锦衣玉食在这宫中住着,别人又会怎么看我呢?”
是了,这就像有些人中了进士,却偏偏不做官,有人认为是气节,但是在天子看来,这等行径你就是在打脸,这不是明晃晃的说我天子不修德,政治不清明,所以你不愿意做官。
同样的道理,你范玉真清高不愿意做皇帝的妃子,是不是看不起皇帝?
一个妃子难道敢嫌弃皇帝吗?
他虽然大度的让她在公众学道,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真的好吃好玩。
范玉真很聪明,她跳出这个局面来看,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是天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蜜娘默然,但她也知道自己被范玉真喊过来,肯定是有话吩咐,她凑近道:“真人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范玉真左右看了一下,上前小声对蜜娘道:“我是想求你日后替我多照看五皇子和六皇子,自然,并非为他们争取什么,只保他们一命就好。”
“你这话严重了,他们只是皇子,现下还没到那个地步?”皇子们才出阁读书读了几天啊,就连二皇子都不敢随意私下联络大臣啊。
“不,很快了。”
她看着蜜娘道:“皇上近来夜宠数女,听闻都开始流鼻血了。”
范玉真掌管宫务多年,在宫中人脉很多,皇帝到底如何,她虽然不打探,但隐秘之事,她还是知晓了。
原来如此,前世皇帝独宠她一人,虽然也会偶尔宠爱别人,但不出三日必定会找回她,蜜娘时常陪天子,眼睛也尖,天子也不知道怎么地,有人也这般悄悄进献良家子,他还不敢如此野。
现在夏皇后管束不了宫中,郑妃可不会管这么多,她可能还给皇上送助兴的药。
人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蜜娘颔首:“我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