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走。我被带到一个雅致的茶楼, 摁坐在椅子上,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林重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此时正坐在我旁边点茶。林重檀精通六艺,自然点茶的手艺也不会差,一举一动, 极具风雅。他似乎总是这样,永远光彩照人,他为玉珠,旁人被他一衬托就成了死鱼的眼珠子。

我不想与他再待下去,站起来准备离开,林重檀的声音响起。

“喝口茶再走吧。”

只怕我待会想把滚茶泼他脸上。

但我走了几步,又停下看他,“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林重檀点茶的手一顿,半晌方答:“我非靖节先生。”

我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下。靖节先生的《感士不遇赋》是林重檀教我背的,那是一个雪夜,他搂我在腿上。因为我怕冷,所以手都是抱着汤婆子缩在林重檀衣服里,不肯伸出来。

他垂着眼同我讲《感士不遇赋》,我至今还记得他念“或击壤以自欢,或大济于苍生”的声音。

靖节先生选的是击壤自欢。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良吉的死透着诡异,就算他真的殉主,良吉一家也没必要举家搬迁。良吉家人在姑苏住了一辈子,家境不富裕,骤然换个地方生存,哪有那么容易。

因为良吉的事,我暂时没有心情与人虚与委蛇。双生子又来找我,我不想见,让宋楠将他们两个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