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提起林重檀,我心里那点高兴瞬间烟消雾散。我把七孔针还给良吉,“你穿吧,我沐浴去了。”

休沐的第三日,发生了一件事。

据说父亲派了艘船运到京城,船上全是送给三叔一家的礼物。两位堂妹都相看好人家,出阁的时间也很接近。三叔清廉,三婶自己的体己钱也不丰厚,这一船礼物的到来可以说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两位堂妹的嫁妆问题。

我为什么要说据说,因为我并不知道父亲运礼物来的事情,是船到岸了,开始卸货,我才知道。

林重檀一手负责这事,送礼只说这是送给两位堂妹的乞巧节礼物。

当然,除了两位堂妹,三婶、堂弟也收到礼物,连三叔后院里那几位姨娘,林重檀都有派人去送。

至于三叔,林重檀只是跟三叔下了一盘棋。

这些事情都是良吉打听到的。

良吉跟我形容礼物多得院子都要放不下了,还跟我说堂妹们收到礼物时,眼睛都红了。

女儿家哪有不在意自己嫁妆的,嫁妆微薄,难免被男方看轻,但她们父亲一向两袖秋风。

现在这一船礼物彻底安下她们的心。

“二少爷看到我了,还叮嘱我不许把事情往外传。”良吉不解地问,“这事为什么不能说出去?”

我放下茶杯,“因为三叔要面子,你没看到卸货都是晚上卸的吗?这事你说给我听就算了,不许出去嚼舌头。”

相比堂妹、堂弟院子里的热闹,我这边就静悄悄的,这两日没人往我这边来,一向喜欢凑热闹的良吉也不出去了。问他为什么,他不肯说实话,只说外面没什么好玩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直在和林重檀的书童青虬、白螭暗暗比较。因为礼物一事,青虬、白螭在三叔府上的地位水涨船高,下人们见了都叫一声青虬哥、白螭哥,良吉还是良吉,他便生气了。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良吉,良吉要是跟的不是我,也不必过得这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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