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苏洐,回头直直看向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再逼我,我宁愿死。”
她已经没有力气喊出来了,这话念得极轻,充斥着满当当的绝望。
“好,那你就去死,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死法!我们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们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们的,你有本事就去证明你的决心!”鹿愉毕竟是气火当头,加之那时对此事太决绝,由不得女儿违逆自己。
一时激动,竟不经思考脱口这番话。
说完,她当即就后悔了,亲眼看着倾倾肩膀一点点下沉,泪也止住了。
她感到了无尽的恐慌,脚下往前移动两分,想找补,却发不出声音。
苏洐抬手欲顺苏忆倾的背:“倾倾,妈那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不是这个意……”
话没说完,手也没触碰到她的身体,她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追过来的迟书时恰好走进,只来得及喊她一声“忆倾”,剩余的话堵在喉间。
“伯父伯母,忆倾她……”
鹿愉找回了思绪,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悔意占满了胸腔:“我不该那样说的,我不该……”
那晚,鹿愉给女儿拨了好几个电话,可始终没人接听。
她想好了,等倾倾回来,就和她道歉,是她的错,将话说得太重。
可这声道歉再也没有机会让她亲耳听到。
一连数天,倾倾都没回家,迟书时也没再见过她。
电话从忙音到关机。
鹿愉着急了。
苏聂清还在安慰她,许是倾倾找一个地方独自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