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袖子里揣银子,还一路唠唠叨叨,说王爷如今竟也学得指鹿为马、信口雌黄。为了同小侯爷一起去打仗,连襄王在朔州这种荒唐话也敢说。
如今看来,哪是指鹿为马信口雌黄。
小王爷分明是终于得道,口含天宪,在梦中窥了天机了。
云琅将薄绢细细看过几遍,在心中记牢,挨着烛火引燃了一角“中元节前,商兄一直留在汴梁,可是还有事要做?”
商恪看着他动作,苦笑了下,垂眼道“是。”
“集贤阁被毁,杨阁老匿迹,前几日宫中消息,三司使也换了人。”
云琅道“襄王在朝中势力,三品以上的,如今已被剪除大半。商兄留在汴梁,大抵是要启用当年试霜阁埋下的那些暗棋,重织成网。”
商恪静听着,轻轻攥拳“当年补之先生曾说,少侯爷心有天地,当为我辈魁首,原来果非虚言。”
“蔡太傅说这话,是拿来气你家老师的。”
云琅听着都觉害臊,想不出老太傅怎么说得出口,耳根不由一热“我担待不起,往后万万不必说了。”
“少侯爷这话……我也担待不起。”
商恪道“我如今满手鲜血,一身罪孽,不敢再续师徒情分。”
云琅若有所思,敛下眼底微芒,倒了杯茶“你当初……为何投了襄王?”
“当初我在流放途中,遭人灭口,得琰王搭救险死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