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
善梧跟在姐姐身后出了院子,他转了转眼珠,忽然笑道,“我打赌,我能从这儿一口气跑回家,都不歇!”
善桐第一个中计,拍着手笑道,“我不信,我不信!”
孩子们互相追逐,立刻就去得远了,望江害怕他们跑出事来,也追在身后急忙过去,一时间只得善榴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门口,她倒有了些愕然,只得回身笑道,“海和叔请别再送了”
又看了诸燕生一眼,低声道,“诸世兄也请留步。”
诸燕生的眼睛好像又被什么粘在了善榴脸上,过了一瞬再扯回来,他再咳嗽了一声,也低声道。“嗯,世妹慢走!”
善榴这边回身要走时,那边海和叔又道,“哎对了,大姑娘,你叫什么来着?几次要问,几次都被打了岔。”
长辈用心,至此可说昭然若揭,两个年轻人脸上一下都热了起来。善榴待要不说,又觉得实在没有礼貌,只得尽量大方地道,“我叫善榴,石榴的榴”
她眼神掠过诸燕生,也停了停,一想自己真是忸怩作态,不禁一笑,索性放开来冲诸燕生点了点头,便追在弟妹们身后,拐出了巷子。
海和叔看了看诸燕生,又歪着头想了想,他叼着烟斗咧嘴一笑,忽然一扯诸燕生,笑道,“大侄子,昨儿家里有事也没顾得上和你说这粮食的事你放心,你放心,多少年的交情了,又沾亲带故的,难得开口,海和叔不会让你走空的,村子里别人来了,那是别人的事,咱们的事是咱们的事”
诸燕生眼睛一亮,他的神色越发开朗,一边转身一边道,“老叔的高情厚意,燕生日后是绝不敢忘……”
海和叔又送了善榴的背影一眼,见善榴始终未曾回顾,心中倒是又有了些不稳,他偏着头想了想,吐出了一个烟圈,合上院门,又和和气气道,“大家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只是现在村子里还有一件事你想必也听说了……”
35、闲愁
且不说为了这借粮的事,杨家村里里外外这个腊月过的都是暗潮汹涌。小五房的孩子们却都暂时还没有感受到前线缺粮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尤其是善桐,她的几个哥哥姐姐都不是爱玩的性子,善梧难得这样有兴致主动撩.拨,使得小姑娘越发是兴致勃勃,追着哥哥一路跑回了二房居住的小院子,犹自笑道,“我现在还没长高呢,等我长高了,你就跑不过我啦!”
善梧和善楠相视一笑,倒是善榆气喘吁吁地笑话妹妹道,“等你长、长高了,梧哥自然也长得高,难、难道你想长得比男孩子还、还高?”
他弹了善桐脑门一下,道,“小、小心嫁不出去!”
善桐捂着脑袋,一时间却是怔然无语,榆哥还当自己敲疼了妹妹,忙又揉了揉善桐的脑门儿,低声问,“疼,疼不疼?”
小孩子的心思不深,有了玩的,往往把正事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要不是榆哥这一句话,善桐竟险些把祖母的那几句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听到了嫁不出去几个字,顿时就想到了姐姐这老大难的婚事,以及祖母对诸公子的关注。
刚才海和叔还说呢,诸公子还没说上媳妇儿……
善桐转头又盼望了几次,才看到姐姐不疾不徐地掀帘子进了里屋。她又一扫屋内,见善榆善梧等人都没有留意到善榴进来,转了转眼珠子,便拉着善榴道,“姐姐,一大早累了吧?走,咱们上你屋里做针线说说话,今儿个,我不出门玩了,让哥哥们野去吧。”
善榴哪里知道善桐的心思,她笑了,“难得我们三妞口中会有针线两个字!”
见妹妹红了脸嗫嚅着不说话,她也就不为己甚,又嘱咐善榆道,“这几天村子里来了生人,也许有些是非,你们别往人多的地方走,天黑了就回来。”见善榆点头,又吩咐善楠,“不要老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