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凑,殊不知现在他的心情低沉到了一定地步,并不想听这些毫不知情的人的歌功颂德。
最难的是他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做出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听着,毕竟自己此时任何反常的行为都会被人仔细琢磨成各种意思,这种揣摩会附加在政令上,影响着内阁或六部的所有决策,这后果太严重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任性妄为。
白天无处可逃,只能在晚上得个清净,偏偏今晚赶上德妃生日,为她设宴的水台距离谢怀章的寝殿太近了,那边的欢声笑语不停地往他耳朵里钻,他自然明白德妃如此安排的用意,却非但没有如她所愿生出兴趣,反而恨不得堵上耳朵厉声命令所有人闭嘴,还他个清净――这当然也不能做。
于是只得撇开所有下人,一个人来到这个幼年时发现的小船上,吹着冷风什么也不做,却多少能透透气。
正出着神,突然被一点声音惊动了,他皱眉往那边看,正看到一个人影歪着身子落入水中的场景。
谢怀章对此地分外熟悉,知道那人落水的地方水其实非常浅,又靠近岸边,除了湖水冷点之外并没有危险,他自己也是个颇为冷清的人,于是便想移开视线,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不想却看那人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在坚持,可是抓住岸边的手却很快就松了,整个人全都落入了水中,谢怀章这才恍悟落水的人怕是并不高大,在他眼中十分清浅的湖水可能就是这人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