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鞭子咬上后背,方汶不小心咬破嘴唇。其实他该喊他的“主人” 少主的,因为他还不是主人的私奴,连侍奴都不是。他只是从小跟着主人,从小就叫“主人”,跟个童养媳似的。这么多年,别人也听惯了,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他将来会是主人的私奴。可大概没人会想到,他可能都活不到那时候。

啪!

嗯.... 他终于没忍住哼了出来,后背的疼连成一片,大概是没有好地了。

“方汶,” 沈意德再次挥手让王赋停下,沉声道:“最后问你一遍,药放在哪?”

方汶摇了摇头,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了,爱信不信吧,药是真的销毁了。他知道家主肯定会逼问他,他便不给自己留一丝软弱的余地。主人总说他不拿自己当回事,但那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强到可以顾及到他自己。

多少鞭了?他能感到王赋的鞭子已经开始不稳了,大概也累坏了,偶尔一两鞭会失去控制,打得很重。他实在忍不住了,也会扯着少年人刚刚变过的声线喊几声。但渐渐的,他也喊不动了。

方汶闭着眼似乎都能听到血滴到地上的声音。主人这次,一定要气疯了。

啪!

这声有点怪,像是落在衣服上,可他上身没穿衣服啊。迷迷糊糊的,方汶想,这是要死了? 只听到声音,却不觉得疼?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片混乱,

一片奴才跪地,诚惶诚恐:“少主!”

沈意德冷哼:“不长眼睛的东西,往哪打!”

王赋早已跪地,诚惶诚恐:“奴才该死!!”

方汶费力的转过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眼眶都红了的主人。他便笑了笑,问他的主人:“疼吗?”

“疼!” 沈归海看着方汶后背的鞭伤,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想把方汶放下来,可他爸已经挥手让侍卫准备出手拦他。

沈归海走到方汶身前,望向沈意德:“爸,方汶是我的人。”

沈意德冷哼:“他首先是沈家的奴才。”

沈归海双手攥紧,又是这个理由!他没时间和他爸斗嘴,直接道:“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

沈意德冷笑:“让他把药交出来。”

沈归海闭了闭眼,回头看向方汶:“药呢?”

方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主人,主人是什么意思???那药虽然能短时间刺激人的神经,但也是毒药,真的不能给主母用。主人知道的,就算他没销毁,也是不能给的!

“药呢?!” 沈归海见方汶不说话,有点急了,他再次走进一步,压低声音道:“我不会让我妈吃的,你先把药拿出来。”

方汶认真的看着主人,似乎看一眼就少一眼似的,数息之后,他在主人焦急的目光中摇了摇头:“真的销毁了。”

沈归海深吸一口气,从头凉到脚。他回头看向沈意德:“爸,药我想办法再配,今天先把人放了。”

沈意德不屑道:“配方都没了,当年的研究团队也找不到了,你上哪配去。”

沈归海终于忍不住了:“爸,这药太猛,我妈得慢慢养。”

“就是要猛药,” 沈意德沉了声,一字一顿道:“沈家大庆,主母和少主都不参加怎么行?哪来的时间慢慢养?”

沈归海闭了眼,总算是明白他爸是要干什么了。他把眼底的酸涩挡住,却挡不住声音里的苦涩道:“爸,沈家大庆我会参加,您让我妈好好养病吧。”

沈意德呵呵笑道:“你可想好了,你不是不愿意再掺和沈家的事?”

沈归海摇了摇头:“我错了,我是沈家少主,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再推脱了。”

他错了!他根本就没有任性的权利,想要保护在意的人,他就不能再逃避。生于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