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喝了这东西,他又要多熬不知多久。喝药的时候,王赋总算是停了下来。他怕杜医生一走开,王赋又不管不顾的打下来,便又管杜医生要了葡萄糖水,借着这片刻的喘息时间,他斟酌着词句,费力道:“主人,方汶当年,年轻,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感觉营养剂的劲好像上来一些了,总算有点力气说话了:“但求您留方汶一命,将功补过吧。” 他嗓子实在是太哑了,就着水杯小心的喝了两口水,唉,这杜医生可真不会照顾人,主人都是用吸管给他喝水的。
“你犯的是死罪。” 沈归海端起茶杯,吹了吹里面的茶叶:“汶大人,说说看,你凭什么例外?”
“主人,方汶8岁就跟着您,16岁开始伺候床事,做事向来尽心,从未有过怨言.....”
“方汶,你确实忠心,也能干,是难得的人才。我也确实舍不得处置你。” 沈归海站起来,走到方汶身后,看着他后背的鞭伤,淡淡道:“但这些理由,都不够。”
“......主人,” 方汶感到主人的贴近,咬了咬嘴唇,说道:“当年,老家主曾经拉着方汶的手,让方汶给您做一辈子奴才。” 他的脸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歹也是老家主的嘱托,您就做一次昏君,不行吗?”
沈归海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天没吐出来,他确实需要一个台阶,可这死奴隶!!这是要气死他啊!!!
“主人....”
沈归海深吸一口气,抓了奴隶后脑的头发,贴近耳侧,恨声说道:“你这意思,我若是不放过你,便是无情无义,是吗?”
“主人......疼。”
沈归海:“......”
沈归海还没说什么,程5突然磕头道:“主子,汶大人确实有错,不,是罪大恶极。可汶大人这些年也算将功赎罪了,求您饶了汶大人吧!” 主子怎么能如此不通人情,汶大人再忠心,也会伤心的啊!
沈归海皱了皱眉,秦先生竟然第二个跪下:“主子,汶大人对您,确实忠心耿耿。”
管家看了一眼沈归海,亦跪下道:“主子,汶大人是有错,但整体来说,却是功大于过,虽然资金数额巨大,但却未给集团造成重大损失。” 这是主子之前发给他的一段,他琢磨了半天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说这番话,最后还是觉得面无表情更客观一些:“主子,这些钱,不如就算汶大人的借款,再加上这些年的利息,按复利计算,一并还回集团,也是不少现金流。”
沈归海目光在几人面上扫过,看向王赋,王赋叹了口气,跪地道:“主子,汶大人是难得的人才,求您网开一面。”
杜医生看看众人,弱弱的补充了一句:“不能打了主子。”
……
沈归海踱步绕过刑架,站到方汶面前:“你人缘倒是不错。”
“主人,方汶以后断然不敢了,” 方汶垂着的目光先是看到主人的鞋子,看到上面不小心踢出来的划痕,不由默默叹了口气,主人赶过来的时候,肯定急坏了。他抿了抿唇道:“求您再给方汶一次机会吧。”
“这些年,你也确实是功大于过。若真打死了你,说不得也叫人心寒。” 沈归海一边走一边沉吟道:“今天便暂时饶了你,免了你的死罪,是惜你之才,。”
“方汶谢主人宽宏。” 方汶看了看主人,今天这事,应该算是过去了吧?后面火烧火燎的疼痛竟然也渐渐习惯了,他已经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辣椒造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