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让另外一个侍奴再去端一碟子黄油过来,自己则又往主人身边挪了两步。等新的黄油端来,他便将黄油碟子放到自己左手掌心,右手托着左手保持平稳,将黄油举到桌子的高度。
沈归海用餐刀挖了一块黄油,说道:“视线高了。”
“是。” 方汶又垂了垂眼。
“知道错哪了?” 这话是问的那个侍奴。
侍奴看向方汶,紧张的道:“奴才,应该跪侍。”
沈归海看到管家发完了信息,便道:“管家就是这么教奴才的?”
管家走过来,将那侍奴手里的黄油碟拿起来,对那个侍奴道:“单手摊平。”
那侍奴连忙照做,并像方汶那样用另外一只手做辅助。管家将黄油碟子的底部给那个侍奴看,说道:“碟底凸出来,就是为了减少传热。黄油容易化,端黄油,不能用手使劲捧着。”
“奴才知道了。” 那侍奴连忙点头,平时都是管家近身伺候,他们只管传递,哪里知道这种细节。
管家将那碟子放到侍奴平举的手里,说道:“下去跪举一个小时。”
“是。” 那侍奴退了下去,管家这才单膝跪地,请罚道:“奴才失职,请主子责罚。”
沈归海道:“哪里失职?”
管家道:“奴才不该将事情交给未经妥善培训的奴才。”
“你倒是明白。” 沈归海看了管家一眼:“自己去领10鞭。”
“是。”
今不着急,沈归海吃的也慢,餐厅里明明有好几个人,可却安静的落针可闻。管家还算淡定,可几个侍奴却简直是战战兢兢了。
后天是八月十七,主母的祭日。每年快到这日子的时候,沈归海的脾气就越来越不好,无论是谁,都别想幸免。能躲的,就都躲了,不能躲的,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方汶的视线落在主人的脚上,想着大家其实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