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近身体好,多管管公司,我想去趟国外。”

老爷子略有些诧异,想起什么,淡声应了一句“好”。

又忍不住提醒她:“在国外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落地机场,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二十。

灯火通明的高楼,繁华的街道,说着异国语言的人从她身边走过。

温酒汐拢了一下风衣,抬手将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漫步朝前走去。

疗养院在郊区,附近大片的草坪和树木,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铺了一层金黄。

她是中午到这边的,怀里只抱了一束花。

院长看见她,点头示意:“Miss Wen, long time no see.”

“How are you recently?(最近好吗?)”

“Not bad,Ms. Fu is resting.(还不错,付女士在休息。)”

温酒汐点了头,往二楼去。

走廊尽头,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道方块。

房间门是开着的,她走进去,坐在床边的人回过头来。

到肩头的短发微卷,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瞧见来人是她,缓慢地从床上站起身来。

“渺渺,你怎么来了。”

她把捧花放在床头柜上,指尖在花瓣上轻点了两下。

“有点儿想念您,最近不忙,就过来看看。”

付女士无奈,渺渺带来的,甚至是她最爱的郁金香。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算起来,她其实有几个月都没有来这边看望付女士。

或许是最近自己心态变化,有些话不知道该跟谁讲,所以很想来见见她。

第39章 我不介意

“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不过,最近还算不错了。”

付女士温和笑着,示意温酒汐到窗边来坐下。

她的房间里,靠窗的位置摆着桌椅,上面有玻璃花瓶,布置的格外温馨。

单单是看房间环境,就能感受到付女士对生活的态度。

“我和我母亲的关系,您清楚的,近来,我的确有些苦恼。”

在爱和不爱之间,温母的爱是含蓄甚至懦弱的。

她从来不曾表达明确的爱,但是所作所为,又时刻在透露,自己对亲生女儿是在意并且敏感的。

老实说,温酒汐不太擅长处理这样的关系。

夹杂着血缘,更是透着一种微妙感。

看见温母和温若初融洽的模样,她会羡慕,但也憎恶。

好像在她的心里,温母是温暖的象征,同时也是罪恶的代表。

她过往的苦难来源于这位诞生她的人,又该庆幸,是她给予了生命。

付女士的手缓缓握住她,手心薄薄的凉意落在她的手背,能清楚的感知她掌心的薄茧。

“渺渺,人类的感情,本身就是复杂的。”

我们甚至没有办法要求父母一定爱子女,同样的,也不能要求子女一定爱父母。

过去分别的数十年,她都是靠自己坚韧地生长,不曾有过父母的滋养。

因此,的确没有办法要求她,如同她母亲那样,赋予对方完全的爱。

母爱的伟大,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温酒汐所苦恼的,大概如此。

付女士细细摩挲她的手背,温声细语地宽慰她。

“渺渺,你不必为此感到烦恼,我想,温女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