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那么了解他的,知道的,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对于沈纪洲来说,迟兰就是一种执念。
从他们分开的那天开始,一颗种子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随着时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人总是屈服于现实的,羁绊他们的东西太多了,是无论如何衡量都无法抛却的存在。
看见她能得到幸福,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圆满。
迟兰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只是挽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她一向是那种拿的起放得下的人,当时分手,她的话说的很明白。
沈纪洲是聪明人,听得懂。
但同时,他也固执的可怕。
他不会把那种不甘心放在迟兰的身上,也不会因此失去理智的纠缠,他会埋在心里,折磨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场画展上,迟兰又和沈纪洲单独聊了一次。
如今回想起那一天,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是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纪洲,我订婚了。”
“可能我突然说这个,会有些不妥,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那天的阳光太好,以至于迟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有些刺眼。
沈纪洲逆光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又或者,是迟兰看不清楚。
须臾之后,男人才晃了晃身形:“你,他是谁?你们感情好吗?”
“我和你提到过的,程遇舟。”
很早之前,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迟兰提到过这个名字。
她当时说:“沈纪洲?好巧啊,我有个朋友叫程遇舟。”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
这句话之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微风拂面,沈纪洲率先转身靠在了栏杆上。
从上往下看,底下是画展外面的绿化,不远处的喷泉正在运作,里面隐约能看见红色的锦鲤。
迟兰转身,隔了两个空位,抬手倚靠在栏杆上。
“原来,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男人感叹着,缓缓地低头。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你会觉得时间怎么那么慢,有时候,又会恍惚时间都去哪里了。
正如此刻,听见迟兰诉说自己的近况,沈纪洲才恍然,两人已经分开三年之多。
三年,听起来不是什么大数目,却是一千多个日夜。
没有什么过去是忘不掉放不下的,她早就已经在向前走了。
亦或者说,迟兰一直都在往前走,停下脚步的另有其人。
他沉默了良久,才颔首轻笑了一声。
“迟兰,你叫他的名字时,会想起我吗?”
换句话说,你会把他当成我吗?
在这句话被问出来的一瞬间,他们之间,胜负已定。
以至于后来的沈纪洲,在婚礼上看见程遇舟执起迟兰的手时,终于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输了。
一败涂地。
女生抬手勾了一下鬓边的碎发,脸上始终带着浅薄的笑意。
“纪洲,你是你,他是他。”
“我从来都分的很清楚。”
更何况,沈纪洲才是她后来认识的人。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低着头,任由微风拂过发梢,眼底的情绪暗涌。
迟兰退了一步,侧身面向他。
“纪洲,你现在,还抽烟吗?”
以前恋爱的时候,迟兰跟他说过,自己特别的讨厌烟味,为此,沈纪洲戒了烟。
彼时他甚至没有给出什么承诺,只是在一个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