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提及以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许棠,淡淡说了句,“看情况吧。”

曲南笑他,“你有什么情况好看,上次我妈来信说,你家里把媳妇都给你安排好了,大院儿何部长的独女,人家可是喜欢你好几年了,等你一回城就结婚。”

许棠手指一顿,猛地抬头看凌渊,眼里有几分震惊。

凌渊眸色一深,冷声道:“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许棠下意识捏碎了手里的红豆糕,渣子全掉在裤子上,他急忙站起来抖了抖,然后说:“我、我去上厕、厕所。”许棠急得想打自己的嘴,他又开始结巴了。说完,他故作淡定地走远,却在拐弯时绊到了草根,差点摔倒。

后面追上来的梁烬把他捞起来,一抬眼就看见许棠眼眶微红,怒道:“你别哭,我帮你揍他!”

许棠揉揉眼睛,找个小土包坐下,抱着膝盖。要不是曲南的话,他都差点忘了,这个年代同性恋是犯罪的,凌渊家境那么好,肯定不会同意他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他会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继承家业。

许棠叹了口气,梁烬在他身边坐下,不甚熟练地安慰,“你别难过,他要是结婚就让他结去,你还有我呢,我没爹没娘,也不结婚,你说了,我是你的、你的狗,我守着你。”

听了他的话,许棠一下子就笑了,抱着梁烬把脸埋进他肩窝,吸了吸鼻子,轻声道:“他要是结婚,我就不要他了。”

没办法,他这辈子是个傻子还是个孤儿,没权也没势,抢也抢不过,知足就好了,他最会的就是知足。

身后一个声音凉凉道:“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许棠听出凌渊的声音,不想理他,往梁烬怀里拱了拱。

凌渊嘲讽道:“看不出来啊,梁烬,背地里给我上眼药,谁说你没有花花肠子的?”

“跟你比不了,有的人表面装得像个人似的,背地里连媳妇都找好了。”梁烬毫不客气地回击,“那个何部长,听起来是个大官,你还是抓紧回家结婚吧。”

“你!”凌渊气得直咬牙,这个梁烬,像是跟他八字不合似的,说起话来句句都往要命的地方刺。

凌渊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平复完心情,缓声道:“糖糖,你不相信我吗?我绝对不会结婚的,我只要你。”

许棠扭过头看他,“真的吗?我不信。”

“......”

凌渊叹口气,“你把我刚才给你的钢笔拿出来。”

许棠从兜里掏出来,凌渊说:“看看笔帽上有没有什么字。”

许棠转了转笔杆,只见漆黑的柱身上有一个金色的“凌”。

“这是我爷爷给我的,叫我给以后的伴侣。”凌渊解释,“我们家虽然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家庭,但是我并不是唯一的嫡系子孙,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不需要我传宗接代。曲南说的那个何莹莹,我根本和她不熟,更不可能喜欢她,上次二叔来信确实提了一嘴,但我已经拒绝了,他们了解我的脾气,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不会逼我的。”

“糖糖,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觉得我是背信弃义的人吗?那支钢笔就是我的心意,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许棠摩挲着钢笔上的“凌”字,抿唇,“我....”

“啊!”一声尖叫从不远处传来,许棠心里一动,抓到了!

三人快速向声音来源跑过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抱着头缩在树干下惊慌哭泣,曲南捂着眼睛背对着她,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而姚夕月正抓着一个人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你大爷的臭流氓!死变态!在这欺负女人,真叫人恶心!老娘今天就替天行道给你来次物理阉割!”

她说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