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回应了他的热情。
直到她开始为他拍照,裴烈才觉得,晏清好像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特别。
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确认就离开了丹洲。
后来两个人的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在江城重逢之后,晏清就再也没有拍过他了,也许当初的“特别”不过是他的错觉。
这些年他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即便清楚的知道,晏清比他更早进入大学,也有自己的同学和朋友,而他考上江大第一年就开始工作,从未真正融入过校园。
他们完全走在两条不相交的轨道上。
大概是晏清太温柔了,总是无条件地陪伴他。像赖以生存的阳光、空气和水一样,才给了他永恒和坚定的错觉。直到她亲自在他面前划出一条线,裴烈才不得不认清现实强取豪夺来的感情,终究还是要还回去的。
所以也没什么,裴烈劝慰自己,就算她有了男朋友,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回到了不好不坏的原点。
接受现实,调整心态,就像当初被迫离开丹洲时那样,改变自己就好了。
可是道理明白,一想到晏清还是会难受。太久不见又想,想了又害怕见面,比骨折还要折腾他。
反反复复,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为了方便他去院子里放风,卧室被搬到了一楼,所有有台阶的地方都装上了无障碍通道。
如今左臂仍然不能动,裴烈难以自己控制轮椅,依旧是男护工帮他移动。
最近天气转凉,以往都是午饭后才让护工推他出去晒太阳,但听晏清上午要来,他借口要看新开的花,就让护工提前将他推了出去。
然而连日阴雨,月季谢了一半,就像他一样狼狈不堪。
裴烈忽然又不想见晏清了,只想躲起来。
刚想开口叫人,却听到门口的车声。他用一只手慌乱地滚动轮子,试图在人进来之前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