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说,你不可以喜欢他,你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晏清不懂他忽然激动什么,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和孟司寻的事。
“因为我……”
池英奇忽然打住,她想起晏清的“忠告”。她不希望知道他的感情,也不想要他的追求。
他猛地站起身就走,与上菜的服务生迎面撞在一起。
满盘的汤汁倾扣在他胸口,白衬衫瞬间斑驳,散发着让他烦躁的辛辣味道。
服务生惊慌涌来,道歉,擦拭,收拾残局,乱成一片,池英奇看着镜面柱子的倒影,内心却忽然平静。
狼狈也不过如此,糟糕也不过如此。
至少坦诚一次。
如果他坦诚的面对这个世界,却还是受到了惩罚的话……那就去他妈的!
这时晏清上前关心道:“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晏清。”他握住她递上纸巾的手,“我喜欢你。”
晏清始料未及,她知道池英奇的心思,但未曾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刻被告白。
她抽回手,故作迟钝。
“啊?”
“我说,我喜欢你,所以你们不能在一起!”
“可我跟裴烈也……”
“那不一样!”
兄弟可以穿一条裤子,睡一个女人,可睡舅妈的男人算什么东西啊!
“总之,只有孟司寻不可以!他要是敢觊觎你,就把Mong交出来!”
晏清看了一眼孟司寻,后者低垂着眼睑,好似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
他不反驳,不争取,沉默得不像孟司寻。
她忽然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时,他的慌乱,他的不确定,他的小心翼翼。
因为Noioso一无所有,只有一身皮囊。
还璧归赵的孟司寻,也同样一无所有。
甚至连Mong可能都不独属于他,他只是一个住在雪山空木屋里的孤独木匠。
“Alex……”
她油然唤了一声,孟司寻抬起头看她。
他攥紧手心的薄汗,生怕晏清问他如何在Mong与她之间做出选择。
很抱歉,他选不出来,世界上确实有两样东西同等重要。
池英奇的威胁对他来说无所畏惧,有无数卑鄙的方法投机取巧,但他无法欺骗晏清。
他为自己的无解与贪心感到羞愧。
“你不用选。”
晏清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因为我也对你有觊觎。”
“晏清!!”
池英奇不可置信,是他在告白啊,这个时候不该回应他吗?
“你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态度吗?就是这样。”晏清坐了回去,“乱七八糟的聊完了,可以谈回正事了吧?”
他正儿八经告白,怎么就乱七八糟了!
“你难道不该回应我一句吗?”
“我应该早就给过你答案吧?”晏清提醒道,“我说过池英奇,别喜欢我。”
池英奇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想象的那么痛。
晏清也知道这样当面拒绝多少有些残忍,无奈池英奇有过太多前车之鉴,她怕不说清楚又被误会。
但也确实伤他颜面,于是主动圆场道:
“如果你有其他事的话可以先去忙,我跟孟老板聊完后再向你汇报。”
池英奇沉默了几秒,却又坐回了她身边。
“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