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梯门开启,应平端着加热好的餐食走了过来,冲晏清点了下头算是问好。
他将所有东西摆上桌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刚刚在山下遇到了裴烈先生,说有几句话要带给孟先生您……”
还没说完,就被孟司寻瞪了一眼。
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道:“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转达这些话就扎爆你所有车的车胎。”
啧,孟司寻眼一闭,只能让他继续说。
“他的原话是”应平深吸了一口气,“孟司寻你个狗东西!”
吼声振聋发聩,好似也是他的心声,孟司寻不禁皱起了眉。
“还没说完‘把晏清还给我。’”
“那裴烈人呢?”晏清急切道。
“他的车没有通行证,上不来,就一直跟着我的车跑,我踩了一脚油门,他就不见了……”
应平还没说完,晏清披上毛衣就要走,被孟司寻在门前拦下。
她怒不可制:“你还要绑架我到什么时候?”
孟司寻不答,回头问应平。
“让你带的衣服呢?”
“在车上。”
“怎么不一起带上来?”
狗东西,他也只有两只手好吗?
“我现在去拿。”
孟司寻让晏清先坐下来吃饭:“等会儿上我的车,让应平送你们去机场。”
晏清自知错怪了他,语气软了下来。
“那你不回吗?”
“我回哪儿去?”孟司寻酸里酸气地说道,“这儿就是我的家。”
他在等她邀请他,晏清听出来了。
她笑了笑,偏不:“也对,本来就是‘一夜情’,天亮了就各回各家。”
孟司寻忽然食不知味,更心烦的是,应平回来得格外快。
晏清换好了衣服,应平在门外等她。
孟司寻原本不想送,但见晏清走到门口回头看他,就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不是说你不走吗?”
晏清嘲他依依不舍,孟司寻只能装作交待应平。
“把人送到机场,你就……”
还没说完,就被晏清捧着脸吻了上来。一吻落毕,孟司寻完全忘了后半句要说什么。
他忽然心跳加速,原则溃不成军。
“昨天的‘一夜情’我还算满意。”
晏清的解释及时掐断了孟司寻的幻想。
他意兴阑珊,只能强撑颜面:“你也不错。”
“不过还是建议你以后戴套,因为射在里面实在很难清理,除非下一次你愿意一起洗澡,亲自帮我。”
晏清说罢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脸,然后上了车,只剩下孟司寻独自焦灼“下一次”的内涵。
车子驶离别墅,在山路转弯,晏清看着那木房子渐行渐远,莫名有种豁然之感。
在这幢房子里的孟司寻,有时会展现出二十岁的Alex的模样,幼稚、霸道、敏感,充满文艺青年的酸涩气息。
她不禁想起Noioso,遥远到像另外一位成熟温柔的长辈,洞悉一切,掌控一切,包容一切。
她尊敬他,依赖他,但无法靠近他。
而在窗前偷偷目送她离开的那个男人,她看到了他的怯懦、愤怒、无措与脆弱。
他不再完美,却与她无限靠近。
像是两个逆向而行的人,她在长大,越来越像Noioso,洞悉一切,掌控一切,包容一切。
而孟司寻终于能够降落,回到二十岁时的人生断点,重新来过。
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结束,未尝不是另一种开始。
第392章 | 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