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司寻一时间无的放矢,只能拿过酒瓶自斟自酌,一直沉默的晏清这才重新开口。
“孟老板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既然吃的不开心为什么要来呢?”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但他偏不想说。
“朋友叫我来,为什么不来?”
这时Lucio总算从七嘴八舌的中文里听懂一句,笑着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
自孟司寻退学后,除非是为他引荐人脉,Lucio请他十次有九次都不会来。
亲人全都离开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姐姐的遗腹子,连朋友也不要了。
谨小慎微地防备着每一个人,对抗着每一个人,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
“今天也真是稀奇,来这边连应平也不带,忘记几年前被打断腿的事了吗?”
孟司寻过去很讨厌在人前提起他残缺的身体,但也许今天喝多了,又或者不重要了。
最在意的人不在意,他也变得麻木。
“我不会再去碰别人的蛋糕,另一条腿对他们来说也就没有价值了。”
“也是,你都把闻景交还给你外甥了。”
Lucio最初请孟司寻来,也确实是想庆祝他卸下重担,只是不曾想裴烈的老婆竟然是晏清。
更有趣的是,明明是他威逼利诱将人骗来的,孟司寻却宁愿自讨苦吃,也不透露一点为晏清而来的意思。
Lucio心里发痒,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这苦撑的矜持被打碎的一刻了。
“离开闻景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经营Mong吧。”
“没想过自己的事吗?”Lucio故作随意地问道,“比如找个女人结婚?”
短暂的沉默间,他看到孟司寻飞速瞟了对面的晏清一眼,了然一笑。
“啊抱歉,我忘记你刚跟晏清结束,可能没那么快重新开始吧?毕竟晏清也算是你的初恋。”
孟司寻却无法坦然承认,特别是在二十岁的裴烈面前。
在这段关系里,他愈是无法自拔,愈是一败涂地,至少要显得不是那么狼狈。
最起码让他的“结束”不那么可笑。
“那你倒是多虑了,只是刚刚交接完毕,还没来得及去相亲。”
“是吗?”Lucio笑了笑,“那么不如就趁今晚?刚好当年追求你的几个同学,我还有联系。”
他说着拿出手机翻起通讯录。
“还记得Gemma吗?之前油画系的学妹,不久前在巴黎开画展时我们还见过,她刚好住都灵。”
孟司寻故作淡定:“她还不知道我是个残疾吧,叫人来之前最好跟人家说一声。”
“你看起来又不像。”Lucio想了想,“难道床事上会不方便吗?”
他说着看向晏清,后者低着头,但手中的披萨已经很久没有再动第二口。
察觉到瞬间的安静,晏清才发现Lucio在看她。
她笑了笑,说道:“放心吧,Alex是个很细心的人。我至今都没见过他的患处,只要他想,或许可以藏一辈子。”
孟司寻盯着她,想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意。难道真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吗?
“既然晏清作保,那我就跟她说了啊。”
Lucio刚想打电话,却被孟司寻拦下。
“我也不是不挑,我希望另一半至少要纯真,忠诚,顾家……”
他越说越说不下去,这些词汇没有一个能够引起他的性趣他就是喜欢无拘无束的“坏女人”。
孟司寻懊恼地闭上了眼,他就不该顺着Lucio的话说下去,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
这时晏清忽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