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饮酒赏曲儿,眉目传情,如此种种,却是不在少数。
连今日的婚事,都是因为容昭的胡闹,而折腾出来的。
那日容昭又被容父责备,心中郁郁,饮了太多的酒,脚步虚浮。他刚出南楼,便嗅到了芳香的气味。意识昏沉的他,以为还在南楼里,开口让对面的女子唱小曲儿。
女子非但不愿意,还哭哭啼啼,听得容昭胸中烦闷。
他想起容父的责骂,说他胡闹生事,是个草包废物。
容昭胸中盈满了怒火,心想他既然已经是容父口中的废物,那再肆意妄为也是在情理之中罢。
容昭将面前的女子揽在怀中,朝着芳香的柔软俯身而下。
意识朦胧中,容昭只记得,那女子怯生生的眼眸,盛满了潋滟水光,让人恨不得溺死其中。
昏迷之时,容昭心想:这是南楼的哪一个姑娘,生的这样一副娇俏的眼睛,和这样软的唇。
醒来后的容昭,除了要面对容父波涛汹涌的怒火,还有从天而降的婚事。
容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容昭:“准备迎娶林家女罢。”
容昭不认识什么林家女,自然不情愿。
容母私心觉得,世间哪个女子都配不上容昭。
何况那林家女,性情畏缩,家世居中下等,平日里根本入不得自己的眼睛。
可是想起容父的怒火与警告,容母歇下了毁坏婚事的心思,也跟着劝慰容昭。
“昭儿,林家女自然是配不上你的。只是你夺了她的清白,若不将她娶进来,怕是会惹来文人的口诛笔伐。”
容昭只能认下这门婚事,只是他心中。
对于这位连容貌都未曾看清楚的林家女,半分好感都无。
“少爷,少爷!”
容昭从思绪中回过神,将棉帕扔进铜盆中,捏着紧绷的眉心,冷声道:“何事?”
小厮心尖一颤,总觉得今日的容昭,气势凛冽,和往常有几分不同。
小厮忙提醒道:“该去洞房,揭开喜帕了。”
容昭轻应一声,朝着缀满大红喜字的屋子走去。
和容昭交情好的,都是容父看不上眼的「狐朋狗友」,被安置在外院用膳。而在里院设宴的,都是风度翩翩的读书人,自然做不出「闹洞房」的逾矩举动。因此,容昭推开屋门时,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一位身穿喜服的女子,端坐在床榻上。
看到容昭进了屋子,小厮将身子弯的低低的,伸手将屋门合拢。
容昭没有计较小厮这些小动作,他眉峰微凝,脚步移动。
床榻上的女子,身上的喜服并不合身,想来应该是因为婚事太过急促,来不及改动。
略显宽大的喜服,笼罩在女子的身上,却更显得她腰肢纤细,身子柔弱。
喜服上缀满了珍珠宝石,女子柔软的发丝垂落于胸前,乌黑如瀑的青丝,倒是和熠熠生辉的珠宝,彼此相得益彰。
容昭的视线,顺着垂落飘散的青丝而上,朱红色的喜帕,遮掩了女子的面容。
仅仅露出一点皎白色的下颌,小巧白嫩。
即使只窥探到其中的丁点肌肤,容昭也能猜测得出,喜帕之下,是位纤细柔弱,不可多见的美人。
想起这位林家女的闺名,容昭冷声唤道:“宝扇?”
这声音介乎少年郎与已经成家的主君之间,酥酥麻麻,令人耳尖泛红。
宝扇抱紧了手中的林檎果,怯怯地回应着。
容昭轻撩衣袍,在宝扇身边坐下。两人之间,一身姿挺拔,一娇弱动人,着实相配。
屋子的气息变得冷凝寂静,宝扇觉得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与林檎果相比,她手掌过于瘦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