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喜欢看这种寻死觅活的做派,你日后行事稳健些。”

嘉宁冷冷淡淡地说道,说完也不看应钟的反应,径直往外走去。

外间的小女使们都被内室的动静骇住,见嘉宁出来,齐刷刷跪作一片。

她可不是要给她们下马威的……

嘉宁有些烦躁地捏了捏山根,内心无比怀念碧华与青黛,若是她们在,她哪里用得着自降身价和应钟说那什劳子废话!

“该做什么做什么,都跪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应钟跟在嘉宁身后出来,见到这情景,心下一紧,一面偷偷觎着少女的神色,一面厉声道。

嘉宁看了她一眼,并不作评价,只轻嗤了一声,走到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册子,便又回了内室。

应钟心知自己应该没做错,暗暗松了口气,又冲几个面色各异的小女使冷了冷脸,压低声音警告:“都给我做事仔细些!茶壶里水凉了都没人管的么?!”

有机灵的女使进屋换了茶水,还从茶房给应钟倒了一杯茶,一脸讨好地递上。

应钟睨她一眼,接过,说了一句“可算还有几分眼色。”边说边往外走。

一出主院,在外候着还未离开的南吕便迎了上来,亲昵地挽住应钟一只胳膊,踮着脚往内扫了一眼,轻声问:“如何?郡主怎么说?”

应钟握了握她的手背,神情有些不好,想了想,只道:“不大好糊弄……”

“我只了一嘴,她便大发雷霆,我不敢触她霉头,只能立刻跪下认错。”说着,摸了摸自己红肿起来的额头,龇着牙“嘶”了一声。

南吕看看对方额见的红肿,颇为惊讶:“啊?”

“不是说郡主……”她看了一眼周遭,把应钟往角落里拉去。

“心思单纯么……”南吕言辞很是委婉。

嘉宁郡主的名声,临戎这边也有所耳闻骄傲矜贵、不理世事的小郡主,仗着身份尊贵,三年无所出也要独霸大公子,和楚夫人吵架,动辄就要离家索居应钟与南吕都是府上长大的女使,深知世家贵女的品行要求,因而难免对这位行事放荡、嚣张跋扈的郡主心生轻蔑。

“单纯……”应钟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冷笑一声,道:“郡主心术如何我不知晓,但她绝对不是个好糊弄的贵女。”说着,简单复述了一遍嘉宁的话。

“……总之以后你我行事都谨慎些。”

南吕皱着眉,低头应是。

临戎三位理事的大女使关系如何嘉宁犹未可知,但应钟与那位还未露过面的夷则面和心不和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嘉宁无意,也没有兴趣去插手这二人的恩怨,只想着,若是应钟仍是不识趣,等碧华与青黛一到,她便打发这几个大女使挪挪地方她可不想家里请几尊大佛,天天斗法,没得个清静!

心绪不佳的时候,嘉宁会早早上床,今日恰好也不用等陆聿回来,她窝在床上翻完了随手选的一册地方小志,便扯了床帘帷幕,也不管窗外仍是天光大亮,准备蒙头睡去。

有小女使端着羊奶羹进了内室,甜津津的蜜香飘溢满室。

嘉宁撩开帘子,看了那女使一眼,问道:“南吕让你送来的?”说着,便趿了鞋子走下床。

小女使轻轻将羊奶羹放在嘉宁面前,又殷勤地倒了一盏茶,垂下眼,规规矩矩地回道:“不是南吕姊姊,是夷则姊姊。”

“夷则?她不是病着么?”

“她今日醒了,叫我过去问了几句话,走的时候,便叮嘱我,让我午后去厨房端碗羊奶羹给您……”

嘉宁吃着香甜的羊奶羹,心中只觉得好笑。

临戎这几个女使倒还真是胆子大,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个都想借她的手斗呢?

“她既病着,便好好将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