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的长,”碧华冷哼一声,面色不善,“不过是夫人身边的仆妇,仗着自己年纪大些,竟敢逾矩刺探这边的事情。你是如何回她的?”

青黛同样恼怒,说道:“我念着她是老人,倒也忍住了脾性,只冷冷淡淡回了她一句,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嘉宁倒是不怎么愤怒,她闻言反而轻笑着站起身,一面接过女使递来的帕子净了手,一面道:“你做的对,若是与她当众吵起来,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也跌了听雪阁的体面。”

说着,又想到了王夫人所说的,自己身边还未寻觅到的那个阴损之物,蹙了蹙眉,思忖片刻,旋即又释然地摆了摆手:“罢了,总归我们日后要去河套长住,一个老妇,与她计较什么呢?”

另一边,楚夫人留了陆聿谈话,姜媪撅着嘴,颇带了几分不悦的在一旁立侍着。

少年佯装未察,与母亲有说有笑地交谈了一会。

楚夫人说得口干舌燥,端着茶盏饮了一大口,方才注意到姜媪神态,不由疑道:“姜媪,你这是……”

姜媪见两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撇了撇嘴,唇边两道纹路深深皱起,不忿又有些委屈地开口:“周大人年初不是抱了个小子么?郡主还给那小儿打了把长命锁……”

苏氏年初喜得麟儿,嘉宁那时正好在雒阳,寄信与她道了喜。众人去周家贺满月时,有女眷见那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脖子上挂了个精美考究的长命锁,想给自己的亲友也打一个,询问苏氏才知,那锁原是嘉宁郡主送的。

那女眷知晓嘉宁郡主是宫里出来的,她送的礼品,大抵也多出自宫中,悻悻笑笑,打住了想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媪在人群中听着,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郡主也能诞下小郎君,带上那样精美的长命锁,那老妪心中可就太欢喜了!”姜媪嘟哝着说道。

陆聿闻言,面上笑容不改,道:“子女是缘分,大抵是我与孩子缘分未到罢。”

楚夫人扫了少年一眼,担忧他心中不满,开口打圆场:“聿儿你是姜媪看着长大了,如今她年岁渐深,难免惦记起小辈来,这是俗常之事。”

陆聿颔首,“姜媪心意我知,只是儿与郡主尚且年少,何须急于儿女子嗣之事?儿如今翘首以盼的,乃是过几月前往河套之事宜。”少年言辞平和,但却半步都未有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