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台子都搭了,请柬也发出去了……老太君,这如何是好?”
大范氏颓败的很,甚至次日咳疾又犯了,六娘在身畔伺候着,她脸色灰白:“我实在是不明白老太君这是何故。”
“姨母先养病要紧,过会子长房的太太和二房太太奶奶们都会来探病,您问了方知。”六娘叹道。
大范氏也是如此想。
但她终究没有等到她们过来,因为二房有了大喜事,二奶奶有喜了,大家都往二房聚了,连下人们都过去讨赏钱。
“此言可属实?”大范氏有几分不相信,前几日她还在此嘲笑二房无子,虽然被顾氏回嘴了,但她孙子洗三,她想让顾氏在众人面前难堪,却不曾想到,她期待已久的洗三没有办成不说,反而顾氏有孕在身。
不,不可能,哪里这么快,骗她的吧。
却见来报信的丫头道:“乐安居请了三位大夫诊脉,都是喜脉无疑,老太君都让人去请周嬷嬷到二奶奶身边伺候呢。”
周嬷嬷可不是一般人,什么阴私手段在她老人家那里都玩不转,这是在确保顾氏生产的安全。
大范氏惊怒交加,当即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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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她之前已经有了预感,但真的确诊是喜脉之后, 又是另一等感受了。
肚子还未出怀,月份也还浅,但是这平坦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孩子, 怎能不让人觉得神奇呢。
这是她血脉相连之人。
程晏送走上门探望妙娘的长辈客人之后, 回来时便看到的这番场景, 妙娘身着白色纱裙,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金光护体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他忍不住道:“妙娘。”
见是程晏进门, 妙娘方才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谦虚, 并不以为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得意骄矜, 否则容易招怨, 但她和程晏是夫妻, 自古夫妻一体,她对他却是真情流露。
“晏郎, 你要做爹爹了, 高不高兴?我本似有所觉, 打算在今日三婶办的洗三宴时公布, 不曾想她那洗三宴办不成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大范氏当着下仆和皇甫家婆媳甚至众人的面子嘲讽妙娘, 她顺从忍下, 恐怕日后会被众人踩。后宅虽不见刀光剑影, 但也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 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程晏坐在妙娘身畔,不屑道:“她折辱于你,我怎能看她仗着一个襁褓婴儿就放过她。”
妙娘恍然:“原来是你。”
她是说怎么一个好好儿的洗三老太君就不办了,明明老太君那般看重下一代的。
程晏笑道:“自然是我了,她以为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吗?难道大哥大嫂不能生,咱们就不能生吗?或者是咱们即便怀了也生不下来么?恐怕她是打错了算盘,也太沉不住气了。”
这程晏果真是深不可测,连妙娘都是通过小范氏在程氏耳朵故意提醒,她才察觉大范氏有问题,程晏却从她的态度上就看出她的全盘打算。
夫妻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妙娘以茶代酒,举杯对程晏示意:“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这是曹孟德煮酒论英雄时和刘备说的话,妙娘一介女子说出来,让程晏觉得很是新奇,他自小就博览群书,无论是三国两晋南北朝之事都烂熟于心。
像这种话一般都是同窗或者志气相投的朋友之间说的,哪里是夫妻说的话。
程晏不免觉得好笑,但是见她要吃茶,连忙夺下她的茶杯:“你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喝茶啊。”
“知晓,这是白水。”妙娘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