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发,所以嫌弃我老了?”
他还挺在意的。
主要因为妙娘自从进门发现他有白头发后,就每日一碗黑芝麻糊,说明妙娘很在意他,他还沾沾自喜,现在听妙娘这么说,又怀疑自己二十岁正值青春年少,她说自己没那么雄姿英发,她是不是嫌弃自己了?
闻言,妙娘抚了抚儿子的额头,不由笑道:“当然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但是我说真的,你也确实不能豪饮了,知道你好酒量,为人疏阔大气,但年轻时不把身体当回事,日后老了怎么办?”
原来她是关心他,程晏很是受用,他怕妙娘辛苦,主动把儿子抱回自己身边,然后道:“我知晓了,日后会酌情少饮的。”
旋即,妙娘想起三房的人,她不禁道:“现下三叔三婶既然已经准备回江宁,那时弟是要和我们住一处吗?”
程晏摆手:“按照常理说应该住一处,但是你也知晓时弟一直不中,我看再坐监几年,他若实在是中不了,就得等吏部选官,到时候怕是得外放做个小官,恐怕皇甫家不愿意。故而,他应该会恩荫出仕,但是到时候怕是一直不得升官。我们住在一处反而不好,再者老爷太太过几年也是要回家的,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那到时候让皇甫氏和时弟跟着我们,处处以我们马首是瞻,时弟无所谓,那皇甫氏也不肯啊。”
妙娘听他这般说,不住的点头。
其实,她也就是证实一下,不住在一起当然好了,本就不是亲妯娌,以前闹过不和,勉强住在一处,容易闹矛盾。
只是没想到她正为摆脱三房高兴时,不巧一下车,就看到了林寒哲夫妇,他们也刚才马车上下来,正欲进府。
妙娘和程晏对视一眼,都察觉到彼此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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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妙娘头一回来这个新宅子, 本来她还在想念之前的宅子,可一来这里也喜欢上了,这座宅子小巧精致不说, 且十分幽静。
倦哥儿跟随祖父祖母先下去歇息,程添褪去官位后,成日着广袖深衣, 颇有魏晋名士之风, 比起做官时的威严, 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潇洒意味,当然了,即便再潇洒,他和罗氏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一时绷着看不出来有什么, 但是松懈下来,身上的病痛就发作了, 今日舟车劳顿, 搬家也搬了许久, 难得安置好,妙娘就先行让公婆歇下。
“按照咱们江宁老家的规矩, 搬了新居要给邻里送一碟点心, 一只盐水鸭还有一份喜蛋。此事要先办妥, 然后探探咱们邻居的品性。”妙娘对琉璃道。
琉璃因嫁给了程晏的小厮来喜, 来喜现在成了管事, 她也成了妙娘身边的管事, 两口子都是忠心之人, 府内一些事情妙娘也逐渐交给她做。
“是, 奴婢知晓。”琉璃按吩咐去厨下。
厨下现在管事的是黄娘子, 新宅没有所谓大厨房小厨房之分了,自从程添致仕,早就人走茶凉,也不需要那样铺张。
妙娘也酌情减少了家中的用度,里里外外看似没变,这没办法,现在要靠程晏的俸禄养一大家人不大可能,但是成家立业之后就不能再拿爹娘的银钱了,故而,程晏和妙娘在之前赁屋子出去挣钱后,又把积攒的银钱买了一处铺面和田地。
一年差不多也就八百两左右的盈余,但至少不需要长辈再拿钱出来了。
对此,公婆当然高看妙娘一眼,虽说她不是长房韩氏那等仕宦人家还颇会经营的,家资巨富,但是确实是个会持家的。
程晏每日出去,手上都是戴着几百两的银票和随时打赏的碎银子,这些钱他不用,但是妙娘也让他带上。
因为程晏是时常要出门在外,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嘛。
翰林院清贵是清贵,翰林们也常常被称为储相